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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假如 space 的方案,不在精益了呢?」
「你什麼意思?」
一個投石問路,一個一語驚醒夢中人。
「沒什麼意思。假設一下。」
楊葉背過身去,替自己磨咖啡。
「三年前我就看好 space,為這個 case,我足足準備了三年。」路佳道,「楊葉,你不會真覺得,精益離了老靳就不轉了吧?」
楊葉不言,盯著咖啡滴滴答答。
他的後背很直,40 歲了,身板看起來還跟 20 歲的體育生一樣。
但心智……所有的心眼子加起來,恐怕 60 歲的老狐狸都玩不過他。
路佳心裡咬死了照片就是他拍的,或者他找人拍的。
但老楊就是能死鴨子嘴硬,滿臉無辜地否認。反正他篤定路佳拿不出證據。
「這地球離了誰都轉。」楊葉喝著咖啡轉身,「t?要不今晚咱倆再去開個房,讓你看看我的圖案?」
「你死變態啊!」路佳雖知他在玩笑,但這玩笑太油膩了,夠得上職場騷擾了,她一下就站了起來,「我倆都結婚了!你是有婦之夫,我是有夫之婦!」
楊葉淡淡從咖啡杯裡抬眸,看了路佳一眼,然後幽幽來了一句:「我上個月離婚了。沒和你說?」
「離……離婚?」這回換路佳目瞪了,「真假?」
楊葉淡定地擱下咖啡杯,旋身從辦公桌抽屜裡抽出一章暗紅的離婚證,丟在茶几上。
而後他篤定地抬起眼皮:「你什麼時候離?」
「我……」路佳卡殼。
本來她也差不多這時候要和陸之岸離婚,這兩天正在談,但不是今天突然出了精益這檔子事兒。
岔開了嘛。
「我這和你說精益的事兒呢。」路佳蹙眉拽回話題,「你扯什麼離婚啊!」
楊葉聳聳肩,無所謂地笑笑,甩下一句:「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一語雙關完,他回到自己辦公桌前忙去了。
把路佳晾在一邊。
路佳也識趣地抬屁股走人。
早就該猜到,每次和楊葉說話,除了打一圈太極,啥也撈不到。
但這次還好,好歹聽了點八卦,這傢伙妻離子散了,真是壞訊息裡的好訊息!
「你離了婚,要不要和我過啊?」楊葉埋頭對著一張合同簽字,頭也不抬。
把著門框的路佳頭也不回,權當沒聽見。
臨走,她把楊葉的門,摔了個「叭!」的驚天響。
門口坐著的助理被嚇得心悸抬頭,楊總這門上八個裂縫,全是路總給震出來的。
回到自己辦公室,路佳座機響。
她以為是誰,原來是陸之岸打來的。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這是工作座機,你有事打我手機唄。」路佳不耐煩地提醒了陸之岸一萬遍。
但陸之岸就是認為座機接聽不要錢,就路佳這個敗家娘們,經常幾個工作電話就把手機套餐包月的 400 分鐘給超了。
「晚上你去接一下陸班唄,我這兒有點兒事兒。」
「什麼事兒?!」
路佳煩,平時去幼兒園接孩子,陸之岸就推三阻四的,他個大學講師,搞得比聯合國總理都忙。
「我今天公司出了點兒事,你去接吧。不行讓你媽去。」路佳拒絕,她今天真沒空。
「我不行,我今天約了學生有讀書會。我媽就更不行了,報名了老年團一日遊,要到 7 點半才到家呢。」陸之岸繼續推脫。
路佳的不滿油然而生,什麼學生的讀書會?
不就是陸之岸又約了幾個女學生下班聽他一個人吹牛逼嘛。
陸之岸在某大學文學院當講師,講美學概論。他成天宣稱自己做學術多麼多麼辛苦,結果都 40+了,連個副高職稱的邊兒都沒摸著,成天就愛秉著「文人」做派,侃天侃地,胡扯八扯,消磨時間。
路佳和楊葉在美院讀建築的時候,他在美院讀藝術學,那時候他就特別愛出風頭,任何晚會不是出來導演個話劇,就是詩朗誦。
年輕時,文藝男青年是萬千少女的夢;人到中年,文藝男青年就成了妻子的噩夢。
再說她這個婆婆……
算了,不說了,一言難盡。
「你沒事兒給你媽報什麼老年團?她是來享福的嗎?不是說來幫著看幾天孩子嗎?」路佳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