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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好叫說:「不是啊,從來沒用過嗎,那後來工作之後呢。」
陳若渴說:「阿姨打掃衛生。」
何家好無語。陳若渴還是那種把內褲和襪子都一起塞進洗衣機洗的人。何家好嚷嚷:「我要到網上曝光你。」
同居後,陳若渴好像真的是從海報上走下來,變成了普通男孩。何家好要無奈地拽住他說:「你頭吹乾了嗎?」
陳若渴晃著滿頭水珠,說:「吹乾了。」
何家好打了他一下,說:「去吹乾,然後把客廳地板擦乾。」
陳若渴覺得熱,吹一下又賴皮不吹了。何家好只好幫他吹。何家好吹的時候,陳若渴就坐在那翻何家好留在沙發上的電影雜誌。
傍晚,他們吃罷飯,養成習慣了下樓散半個小時步,順便扔一天的垃圾。陳若渴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跟著何家好走小區附近的健步道。何家好說:「今天是這樣安排,走完健步道,去百好一趟,拿明天做早餐的麵包,然後去生鮮超市搶酸奶。怎麼樣?」
陳若渴眯起眼睛笑了。何家好疑惑說:「你笑什麼?」
陳若渴捏了捏何家好的臉。
何家好紅了臉。他又自顧自開始走路。陳若渴追上去拉他的手。健步道上還沒太多的人,他們就牽起了手,輕輕前後晃著。何家好說著:「感覺水族箱裡可以再加兩條小魚。要不把去花鳥市場加進明後天的todo list。」他在心裡盤算著,如果可以的話,他還可以很認真地規劃出他和陳若渴下個月,下一年的生活。之前聽哥哥姐姐說起買房買車,他常覺得煩。但他發覺如果這件事變成,要和陳若渴住得更舒服點,應該換個更大的房,事情好像就變得美滿又順理成章。
他捏了捏陳若渴的手,問他說:「好不好?」
陳若渴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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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說:「不好。」她嘆口氣說:「還不就那樣,什麼都沒了。」
她從陳若渴的工作室打聽到最近他都在何家好這裡。何家好去後廚端了一杯果汁給她。花姐自嘲道:「不如我也留在這裡修養一段時間算了,好累。」
她真的是很累。她這個年紀是最禁不起風浪的年紀又真的偏偏遇到風浪。何家好拍拍她說:「你不用擔心陳若渴。他最近狀態還不錯,昨天剛去心理診療室重新做過評估。他最近換了一種藥吃,變得很嗜睡,每天睡到快中午才醒。我就把小米粥給他煨在電煮鍋裡保溫,等他起來自己會記得吃」
何家好自顧自說著,忽然發現花姐盯著他看,於是就紅了臉。花姐笑嘆道:「好神奇啊。你記不記得我們一起拍的那部電影裡,阿仔也是在外面世界受了傷逃回小鎮,只有阿奇毫無保留地幫助他。你們像在重新演那出戲一樣。」
何家好回家的路上想起花姐的話。他走到家樓下抬頭,看到阿仔,不是,陳若渴趴在陽臺花花草草中間低頭看他。何家好朝他揮了揮手。
十九歲他們談的那場短暫的初戀,最後幾天晚上要不這個溜去那個的房間,要不那個跑過來睡一張床。他們每次下戲都算早,下了戲大家有一些奇怪的集體活動,後來他們都不參加了,就躲回房間自己玩。
何家好洗完澡,從陳若渴的衣櫃裡扯一件衣服穿上,衣服大一個號子,肩塌下來,顯得何家好更加瘦弱。何家好分腿跨到陳若渴身上和他親嘴。海豚賓館的房間浴室裡,只有廉價香皂用來洗澡。陳若渴那段時間很喜歡白茶香皂的味道。
何家好上樓,陳若渴先開啟門,把他摟了進來。他抱著何家好,貼了貼他的脖頸。他總覺得何家好到今天身上都有白茶香皂的味道。
這次去心理診療室,醫生讓陳若渴試試記錄每天最想感謝的三件事。這些事可以非常小,像是喝到了很好喝的甜湯之類的。記錄這件事放到了陳若渴睡前的todo 裡邊。何家好給他準備了一個小小的圈線本。陳若渴吃藥之前,先咬著筆頭想幾分鐘,像在完成很困難的家庭作業。
他於是開始要留意自己一天當中感到不錯的事物。他們散步散得越來越遠,有時候會經過老年舞廳附近、阿婆跳廣場舞的公園還有本地人最愛去的桑拿房之類的。他有時就在本子上寫:今天有個阿婆給了我一塊自己做的米糕,味道不錯。謝謝她。
那天他嚼著那塊米糕,有人經過他,忽然說:「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像一個明星啊?」
何家好在一邊接茬說:「超多人說的啦。」
於是他那天又在圈線本上寫:今天有人說我長得像陳若渴一樣帥,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