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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樓之後,賓館老闆娘周女士拉著他依依不捨,到最後一定要送他一包自製芋頭餅。何家好在車上就把那包餅分了。
他靠坐在陳若渴邊上,看著車子駛過盤山公路。陳若渴看著他。
他們到站的時候,何家好走去自己的車站。他在站臺邊給陳若渴打了個電話。陳若渴好像在那頭抽菸,何家好於是嘟囔說:「車站禁止吸菸。」
陳若渴笑起來,他說:「哎,何家好,記得把我的手機號存下來。到站了和我說。」
何家好說了聲哦,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拖著自己的行李箱上了火車。車子開過原野的時候,何家好撐在窗臺邊吹風。他發現春天已經不知不覺落滿了這個世界,風變得很溫甜。他十九歲了,拍完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電影,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段戀情。
何家好的手機響起來。陳若渴氣喘著說:「何家好,你把你的推理小說落我這了啊。等學校放假我去找你吧。」
何家好說:「好啊。」
他覺得未來好美好遠,總會像這趟火車一樣不急不緩地駛到最好的終點。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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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曲:《圍牆倒下前》
「在人情衰落時,心間要有春天。
為重逢請自持,在圍牆倒下前。」
第34章 番外:你前來我過去(1)
(相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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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渴在考試等候室裡打翻了一個保溫瓶。不知道是誰放在那邊的,裡頭的白木耳枸杞簌簌流出來,黏在地板上。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繼而會看到一個在北方零度沒有暖氣的室內,仍舊只穿著衛衣的那麼一個男孩子。
他大概是估錯了天氣,但也不至於那麼離譜。陳若渴僵在那堆像嘔吐物一般的木耳羹邊上,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考試號碼牌。
他是一個人坐火車到北方來考試的,走到站臺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穿錯了衣服。但是出門的時候,媽媽也甚至沒有提醒他。他就那麼哈著氣,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先到預訂的賓館安頓下來,練習考試內容,然後等待第二天的考試。
叫到他的號碼的時候,陳若渴跟著同組的人一起出了等候室。
何家好回到等候室拿自己的包,然後發現不知道誰打翻過他的保溫瓶。那隻暗紅色的,像小暖水瓶一樣的大傢伙縮在角落裡,身體上被人貼了一張紙條,上邊寫:不好意思,如果需要賠償請聯絡(手機號) 何家好順手撕掉了那張便利條。倒不至於需要賠償,只是他抱著空空蕩蕩的保溫瓶出去的時候,候在校門口的劉美蘭肯定要問:「你這就喝完了?」
何家好點頭預設。劉美蘭嘟囔了句什麼,把保溫瓶拿了回來。
他們訂了間離學校稍遠的賓館。過來藝考的學生太多了,附近的賓館全部滿房。劉美蘭一邊罵何家好沒有早做打算,一邊急乎乎得隨便預訂了一個房間。
她在計程車上又問了一遍:「何家好,你真是全喝完了?」
何家好看著窗外,想著,劉美蘭甚至不問他考得怎麼樣。外邊街道上烏泱泱的考生,人移動的速度十分緩慢,像按了05倍速播放。何家好看到人群中間竟然有人在零下的天氣只穿著件灰色衛衣出門。灰色衛衣在人潮中翻起又落下,衛衣背面的小熊露出半顆頭又躲回去。
劉美蘭顯然也看到了,嘀咕著:「這人瘋了啊。」
何家好撐在窗臺上,安靜地盯著小熊發呆。
陳若渴轉過十字路口,才找到公車站。他跟在人群後面等了許久,那輛不準時的車終於是搖搖晃晃地過來了。他被人擠到後邊,差點沒坐上那班車。
總之是好不容易才又回到賓館。陳若渴去一樓的大廳吃了餐簡單的晚飯,媽媽打電話過來,問他考得怎麼樣。陳若渴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點著,說:「差不多。」
媽媽也沒再問什麼。陳若渴本來很想說,天氣好冷,手腳都僵得幾乎不會動。他們讓他演什麼,他都像個出故障的機器人。不是差不多,是很糟糕,十分糟糕。陳若渴結束通話了電話,在椅子上坐了許久。
他看到餐廳側邊放著一塊巨大的心願板,大概是賓館想出來給住在這裡考試的學生用來留言。他看到有個男生很認真地站在邊上讀著上面的心願貼紙。心願板設計得好土氣,貼紙又花花綠綠,貼得到處都是。陳若渴站起身回了房間。
何家好問前臺姐姐要了便利貼條和馬克筆,他坐到餐桌邊,但是不知道該許什麼願。大家差不多都是說,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