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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著一層朦朧暈光傾瀉灑在女人的面板上,照著那一片疹子,越發看起來可怖。
「吃藥了麼?」
「嗯。」
姜佳寧撐著坐起來,靠在床頭。
她嘴唇都已經乾燥起皮了。
她看了眼那原本擺放在窗邊加濕器的位置,已經空了。
她掀開被子下床,去給自己倒杯水。
薛凜安則是用手機下單了退燒貼、退燒藥和溫度計,把手機丟在一旁,側頭望著姜佳寧。
姜佳寧雙手握著玻璃水杯喝水。
姜佳寧睡之前方便塗藥,就翻出來一條棉質的吊帶睡裙穿上,上面還印著粉色米妮的圖案,她頭髮披散下來,睡後眼神惺忪懵懂,借著檯燈略顯暗淡的光,使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特別幼齒。
只一眼,薛凜安就能看得出來。
睡裙下,她什麼也沒穿。
室內的空調開得很足,薛凜安身體燥熱,就脫了身上的大衣和西裝,上身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
估計是腦袋有些混沌,姜佳寧抱著水杯,視線凝神聚焦在薛凜安的襯衫上。
那一枚白天看見掉落的紐扣,已經重新縫上了。
完好的釘在襯衫上,那才是它原本應該存在的位置上。
她腦袋暈暈乎乎的,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薛凜安鬆解著身上的紐扣,抬步朝著浴室走去。
浴室門開關闔上,裡面傳來了隱約不可聞的輕微水聲。
夜裡送藥服務也很快。
騎手過來送藥,姜佳寧翻出了個口罩戴上才開門取了。
她拆開紙袋,試了試體溫。
383c。
高燒啊。
怪不得腦袋又暈又重,太陽穴又痛得厲害。
姜佳寧在腦門上貼了個退燒貼,就著溫水喝了一片退燒藥,腦袋重的很,身上的疹子又癢又痛。
她又爬起來,去翻袋子裡的外塗藥膏,用棉簽沾到身上的疹子上去塗抹。
薛凜安從浴室裡出來,就看見姜佳寧正盤腿坐在床沿,手臂背起,艱難的撩起睡裙,手捏著棉簽穿過腋下背到腰後,去塗抹面板上連成片的紅疹。
這個動作導致她手臂長時間舉著,腦袋有些短暫的缺氧,眼前黑了一瞬。
薛凜安把手中毛巾丟落椅背上,走到姜佳寧的身旁,手指捏著她睡裙的邊緣,從下而上翻起。
吊帶的款式就很好翻下。
姜佳寧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睡裙沒完全脫下,就罩在她的腦袋上,遮住了視線。
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就要去拉,被薛凜安給按住了手腕,把手裡的棉簽和藥膏都取了過來。
「別動。」
男人剛剛沐浴過,手指上還沾著濕潤的水漬,扣住了她的肩膀,水漬透過肌膚紋理沾染,不叫她移動。
藥膏塗抹在她腋下,耳後,到蝴蝶骨的位置。
她剛才看不到夠不著又癢的厲害的位置,他都幫她塗上了。
她盤著腿也沒去移動了。
怪不得服務行業永不會失業。
人人都是懂得享受的。
有人伺候的感覺還真的是與眾不同。
她的腦袋上依舊罩著睡裙,目光低垂下,能看見男人筆直的小腿,腳上踩著一雙酒店的一次性簡易拖鞋,就這樣站在她的面前,看起來有些滑稽。
姜佳寧混沌的腦袋裡,就浮現起來薛凜安的模樣來,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
男人已經棄了棉簽。
姜佳寧身上的紅疹面積太大,用棉簽很不方面,他直接改用了手。
指腹上沾染上藥膏,塗抹上去,冰冰涼涼。
姜佳寧向下貓腰,「癢。」
薛凜安沒理她。
這女人怕癢怕到一定境界了。
男人的視線落在女人身上連成片的紅疹,眉心的褶皺都沒有放平展過。
他想起來在醫院醫生的問話。
「是吃了什麼或是用了什麼?過敏源檢測需要時間。如果是初來西城的話,水土不服的機率性更大些。」
忽然,腿上疼了一下。
姜佳寧趴在了床沿,拔了薛凜安的一根腿毛。
薛凜安:「……」
就在姜佳寧再度伸出「魔爪」的時候,薛凜安直接按著這女人的腰把她給撈了起來,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