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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後黎月箏鬆口願意試著交往看看,也能說明岑敘白是真的用了心。
今夜,他們去的是京西市一家很有名的餐廳,岑敘白早早訂好了位子,臨窗,扭頭便可以看到京西夜景。
餐廳內光線偏暗,桌與桌之間距離適當,並不顯多少喧囂。兩個人邊吃邊聊,氣氛算不上多熱絡,但總歸不會冷場。
除了採訪的時候,黎月箏平常的話並不多,所以對於情侶之間相處這點,她還是很感謝岑敘白的包容的。整個氣氛讓她感到輕鬆又舒適,稱得上是個可以用來享受的約會。
他們在的位置靠窗,周圍還能保持幾分清淨。
酒足飯飽,看著黎月箏從洗手間回來,岑敘白沒著急走,反倒朝她搭在靠背的大衣上頗有深意地看了眼,「今天的最後一個環節,不知道能不能有個好收尾?」
剛坐下的黎月箏動作一頓,「環節?」片刻,她懂了岑敘白的意思,遲疑地將手摸進口袋。
掌心內是個小巧精緻的錄音筆,黎月箏認得這個款式,能觸屏還能翻譯互譯。這些年,隨身帶錄音筆已經成了習慣,她隨身那根已經用了很久,前些天確實有了換新的打算。
原來岑敘白連這個都注意到了。
「敘白…」黎月箏眉心微蹙,話聲停頓間心中有了些愧疚,「和你的禮物比起來,我好像有點敷衍。」
方才在樓下的時候,黎月箏便把自己早先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了岑敘白,是一款模樣簡約的耳機。很久沒送過異性禮物,黎月箏也算是費了些心思去準備,畢竟這還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紀念日。
可現在和岑敘白的比起來,好像是有些草率。
然而岑敘白卻笑著搖了搖頭,「只要是箏箏送的,就是最好的。」
男人溫和的嗓音隨著餐廳內輕緩的音樂一起掃過黎月箏耳邊,尾音落下幾秒,他突然站起身走到黎月箏身邊。
一坐一站,黎月箏側過身仰起頭,男人的輪廓遮過來,背後光線影影綽綽。
身後是落地窗,環形沙發隔出天然私密。岑敘白一手撐在沙發座椅靠背,微微俯下身,那樣子看上去只是像在同人說話。
她抬眼看向岑敘白,同他的眼神對上。
男人穿著米白淺色毛衣,更顯他隨和氣質。看過來時眸光溫柔,面上的淡笑也不顯輕浮。他撥了下黎月箏臉側的碎發,問:「喜歡嗎?」
黎月箏看著他,唇邊微揚,輕輕點了點頭,溫聲回了句嗯。
兩人相處的時候,黎月箏笑的次數其實不算少,只是總是淡淡的。深望回去,那清亮的瞳孔下常是微不可查的疏離,所以岑敘白偶爾也會想要貪婪些。
落地窗外夜色如墨,燈光卻足夠絢爛,火樹星橋。餐廳內昏暗的光影平添幾分靜謐,音樂平緩,曖昧動盪。
黎月箏像是陷在了岑敘白肩臂和沙發圍成的空間內,她看清他眼底的波瀾,想著,他可能是想吻過來。
手背被人扣住,黎月箏感到岑敘白的手指擠入她的指縫,微微收緊。
眼前的身軀越來越近,黎月箏注視著他,兩人的鼻息漸漸纏到一起。
指尖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下,不過片刻,黎月箏緩緩遮下眼皮。
可變故來得突兀,曖昧之際,黎月箏注意到一道燙人的目光直逼而來。
不過余光中匆匆一瞥,那鋒利的視線幾乎要將人擊穿。於是,不得不把注意力分散過去,抬眼回望,下意識尋清來源。
那人就站在岑敘白身後不遠的地方,西裝革履,身型頎長。遠看輪廓雖不清晰,卻也能辨他寬肩窄腰,氣勢凌人。他身前無光,只隔壁桌的頂燈投射出來的光線傾瀉在褲腳。
是個身量極高的男人。
他右手抄進褲兜,另一邊手肘曲起,臂上搭著件黑色大衣。
隔著這樣的距離,又不明亮,很難看清他的長相。
可黎月箏的身體卻瞬間僵硬,渾身血液好似停止流動。
那人的瞳仁漆黑,雙眸明明平靜像似死水,目光卻銳利的若刀尖能刺破黑暗。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裡,死盯著黎月箏。
晚上溫度很低,餐廳分明內有暖氣,此刻竟好像蕩然無存。
那雙眼睛陌生沒有溫度,然而目光相觸的那刻,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底瘋長,若藤蔓穿透骨肉,憋窒得人喘不過氣來。
思緒冗雜,腦海中最後出現的輪廓與陰影裡的那人重合。
他視線凌厲,彷彿能將黎月箏撥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