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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怖的血跡猛烈的映入賀潯的眼?中,近乎要刺傷他的眼?睛。分?明隔了這麼?多年,賀潯卻好像仍舊能聞到上面濃厚的血腥氣?。
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尖銳的東西,一下下劃刻出?傷痕。賀潯的胸膛劇烈起伏,左胸口深處,溢位?難以抑制的疼痛,唇線平直,卻剋制不了顫抖,呼吸難穩。
他動作緩慢地打?開紙頁,看到裡面沒有被血跡沾染的部分?,能看的到名字和標題。
這是和十年前他收到的那張,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
那一張上是他的名字,而現在手裡血液浸染的這張,寫的是黎月箏的名字。
腦海中浮現出?當初在筒子樓下,黎月箏對他冷眼?狠心?的幾句話。
「只有一份錄取通知書,上面是你的名字,你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嗎。」
「賀潯,我一點都不想和你有以後。」
過去十年那些漫漫長夜的煎熬,在此刻崩塌成齏粉。
他低下頭,一隻手掌遮住眼?睛,痛不可忍,眼?淚還是滾落下來,大滴大滴往地板上砸落。
落地窗上映著男人的背影,脊背沉沉弓下去,肩膀劇烈顫動,空氣?裡溢散出?痛苦剋制的抽噎聲。黑暗似被他的身影割裂,一半在十年前的延水,另一半在現在的京西。
月光灑落,給後面那一半覆上一層皎白的光亮。
錄取通知書的正面,血跡之?下有行用鋼筆寫下的句子。
是湯照在黎月箏考上京大那一年寫的。
冬過春來,不可戰勝的是黎月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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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郵的十三層會議室出?來,林思璟失魂落魄,身體不小心?撞到桌子邊角,磕得她骨頭又麻又痛,嗓眼?不受控地悶哼出?聲。
那個?撞到她的工位上坐著個?實習生,見林思璟好像痛的眼?淚都要逼出?來,慌忙道:「思璟姐,你沒事吧!」
林思璟這才回過神來,抽離的意識收攏,瞳孔也滿滿聚焦,「沒…沒事。」
她擺了擺手,手腳動作有些匆忙,猛地轉身往外走?,三兩步扎進洗手間,隨便推了個?隔間的門就沖了進去。
門鎖閉合,她靠在門板上,僵硬的肩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所緩解。
心?髒跳動劇烈,指尖是顫的,眼?睫也是。
幾分?鍾前,黎月箏給她講的那個?故事還清晰地在腦海中浮現。輕描淡寫,也駭人聽聞。
十指用力收攏,直至變得青白沒有血色。
整個?講述的過程,黎月箏無比平靜,平靜地好像是已?經重複了千萬遍,麻木的像個?人偶。
猛地一股酸意浮上眼?眶,林思璟嚥了咽喉嚨,腥鹹感讓她的眼?睛瞬間濕了。
沉沉的呼吸兩下,像是有尖銳的金屬刺進神經,突然就沒忍住。
林思璟的手背掩在唇鼻,不可控地哭出?來。
從前對她的所有疑問一一有了答案,卻沒有一絲得到答案的暢快,反而是難以承受的壓抑和苦楚。樁樁件件都不可置信,可每一個?細節也都真真切切。
手掌能壓住抽泣聲,但壓不住肩膀的顫抖。
不過失控沒有持續太?久。
林思璟沉沉呼了口氣?,抽了紙巾迅速擦乾淨眼?淚。
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拿著東西沖入秦竹辦公室的時候,意外發?現喬曼也在。不過林思璟沒打?消自己的念頭,大步走?到兩人身前。
「思璟?」秦竹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疑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上這兒來了?」
視線掃過面前的兩人,林思璟的指尖緊了緊,沉默幾秒後直接道:「秦主編,您讓我做的那個?專題,我想把?郝瑛蓮的這次的事也囊括進去。」
郝瑛蓮策劃走?紅事件是紅基新聞爆出?去的,因為這件事,高層還有兩個?總編還找了黎月箏約談。秦竹當時雖然不在場,但多少還是聽到了些訊息。
薛杭目前是停職狀態,不過估計過段時間就會解除。他和蔣聞急功近利,未經證實就發?出?了報導,高層預設的解決方法是冷處理。
如今因為那件事,挖出?了更大的東西,公眾的視線早就被轉移。這個?時候還要把?郝瑛蓮的事搬出?來,無異於自討苦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秦竹微微擰眉,「思璟——」
「秦主編,喬總編。」林思璟突然打?斷秦竹的話,目光認真地看向對面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