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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馳遠父母離婚各自遠走他鄉,跟著奶奶生活艱難的他沒少給吳穎家添麻煩。

這個艱難倒不是缺錢,而是奶奶年紀大照顧個半大小子有些吃力,甚至很多時候需要他照顧老人。

而吳穎傢什麼都好,就是窮。

印象裡吳爸爸做小生意,一輩子不是在賠錢就是在賠錢的路上,馳遠爸媽給的生活費,有一半都借給吳穎家應急了。

他和吳穎也是從這個時候接觸多了起來,他們經常吵架但和好也快。吳穎是個務實的人,黑白分明又斤斤計較,而馳遠比較隨性,與這個追名逐利的世道並不搭和。

長大後,兩人將「道不同不相為謀」貫徹到底,吳穎成了一個心裡只知道搞錢的「財迷」,更加不能理解馳遠身強力壯高大威猛,不趁年輕去揮灑精力搞一番事業,卻揣著那腔滿狗屁情懷去當一名拿著微薄工資的人民教師這件事。

但三觀歸三觀,人品歸人品,這幾年因為工作和學習兩人雖聯絡不多,卻因著相互知根知底,遇到事,彼此依然是對方最信得過的人。

只是此前在看守所,當他決定暫時不起訴學生,要等等再說之後,吳穎只託律師帶給他三個字:

傻逼!

該!

韓山餘光裡注意到旁邊男人的心不在焉,那雙手緩慢的繞著線圈,像機器供電不足一般越來越敷衍。

這傢伙是不是最近抄監規上癮了?

他嘆了口氣,默默加快了手上動作,雖然這幾天馳遠不再接受他的「接濟」,但今天可能例外。

後院幾個中午下來已經清理平整,週末,拉著砂石與灰漿的皮卡開到監區大院,二監全體犯人排隊卸車,把東西扛到樓後空地。

除了二監室修建籃球場外,其餘監室也有自己的活,比如剝花生剝栗子,拆舊樓開荒準備明年春天種蔬菜等……

監獄裡最不缺的就是勞動力,安全起見一切都以人力為主,連攪拌機都不用。

馳遠幾個年輕的犯人揮著鐵鍬攪水泥,其餘人有的負責把砂漿鏟進場地,有的蹲在那裡修整抹平。

「你和組長和好了?」盧光宇慢吞吞的將外圈的水泥刮回來,推到馳遠在攪拌的一堆裡。

馳遠直了直腰,擦掉下巴上的汗:「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嘁,我又不瞎。」盧光宇嗤笑,同時抬手用指尖抹掉他額頭上流過結痂傷口的汗珠,「是不是你心急,冒犯到組長了?」

馳遠抬眼環顧四周,幾個獄警圍在場地外監工,韓山則在場地內監督犯人安全使用工具,在他視線掃過去的同時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你偷懶偷得會不會太明顯了?」他問。

「我胳膊使勁容易脫臼,大家都知道。」

「是嗎?」

「是,拜韓山所賜。」盧光宇臉上露出自嘲的笑。

馳遠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我。」盧光宇湊到馳遠耳朵邊,「鑽過組長被窩。」

「……」

「摸了他。」

「你他媽放……」

「噓!」盧光宇聲音像是在笑,「沒騙你,這事兒別人都不知道。」

這話有點瘋,馳遠像看神經病一樣盯著那雙不愛對焦的眼睛,忽然覺得這傢伙像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舊監舍的大通鋪,我本來挨著他的。」盧光宇語帶懷念:「那天值完五更的班,看到他晨博把被子頂的老高……實在饞人,躺下後心癢難耐,所以我伸手進去,隔著一層布料握住了他。」

馳遠注意到他的手在鐵鍬柄上做了個小幅度的盤磨的動作,大概是在回味。

「可他接著就清醒過來,捏住我的手腕給我擰脫臼了。」

「操。」馳遠覺得不管真假,這劇情都挺好笑的。

盧光宇也笑起來:「那雙手跟鉗子一樣,特有勁。」

「嗯。」馳遠深有體會,「後來呢?」

「他睡飽了,起床,又幫我把腕子接上了。」盧光宇視線望向另一邊的韓山,鐵鍬裝模作樣地在地上劃拉,「可我一整天都心馳神往,晚上不甘心,又把手伸進他的被窩,」

「你還挺執著。」馳遠說。

「是,他更執著。」盧光宇大概好久沒笑了,摸了摸自己有些僵硬的腮幫子,「他睡得很淺,我還沒摸到人,他就直接起來把我整條胳膊卸了。」

「嘖。」

「之後每晚他都會先卸我胳膊再睡覺,第二天再給我正回來,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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