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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說:「嗯嗯,不想了。」
鍾黎這一胎和第一胎不太一樣,還是吃了點苦頭的。孕吐雖然沒那麼嚴重,到了後期水腫嚴重,腰都彎不下來,而且睡覺時非常艱難,飯都吃不下。h?
偏偏這樣她還胖了很多,肚子大得有些嚇人。
容凌看出她鬱鬱寡歡,經常帶著她出去散步,說她要多走動。
鍾黎的心情還是受到了很大影響,孕晚期悶悶不樂,很少開懷,且這一胎時間太久了,超過預產期了遲遲不發動。
這日她不願意去洗手間,說自己動不了,容凌就搬來了小板凳和腳盆讓她泡腳。
她兩隻腳在按摩器裡面泡著,不時動一下,說:「生來就是受罪的命。」
一臉的生無可戀。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委屈嘀咕:「又不是你懷,你當然風涼話一堆了。」
他本就不善哄人,聽了這話也只能苦笑,隨她發作。
鍾黎說了一堆感覺也無濟於事,也懶得生氣了,把腳一提。
他取了乾淨的毛巾替她擦乾淨,又給她穿上了拖鞋。
鍾黎被他扶起來,在他懷裡翻了翻,只露出一顆小腦袋:「我最近是不是很醜?」
「你怎麼都漂亮。」
「你騙人。我剛剛照鏡子了,可醜了,胖了好多。」
「不醜,真的。」他耐心地哄著。
又說了會兒話,鍾黎才不說了。
生產的前幾天,她一直非常焦慮,直到生下這個女兒才算是舒了口氣。
這次生產吃了點苦頭,雖不算難產,耗時也要比普通產婦長,遠超過第二胎的分娩時間。
加上因為一系列原因,女兒生下來只有四斤多,奄奄一息的,比正常的孩子要小好多,兩隻手就能輕鬆托起,跟小貓似的,一出生就被重點監護了,各種專家輪番看顧著。
後來一大家子人都來了,就怕她撐不過去。
好在小公主還是熬過了這一關。
鍾黎給她取的小名叫「嘟嘟」,因為她很喜歡嘟嘴巴。
關於大名,家裡老人比他們還上心。因為這一輩基本都是男孩子,這個女孩子長得漂亮又可愛,出生得也很及時,家裡人都非常上心。
他們各執一詞,鍾黎和容凌反倒說不上什麼話,有一次孩子生病還召開了全家會議,幾個老人匯聚一堂,無非是叮囑怎麼照顧孩子,以及表達對他倆失職的不滿。
這幾個老人不是行伍出身就是商政界能人,就算是容凌的姥姥年輕時也是叱吒商場的人物,時不時一句話就懟得他們說不出話。
鍾黎到底不是親生的,只是媳婦,客氣是要的,所以炮火主要還是集中在容凌身上。
容凌好像罪人一樣坐在最角落的單人沙發裡,不敢插一句話。
鍾黎時不時看他一眼,他姿態很低,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除了低頭認錯就是低頭喝茶,半句不反駁。
他一貫的作風就是和稀泥,從來不跟這幫老人爭執,可回頭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油鹽不進。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價值觀,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吵起來鬧得不可開交。
後來他們終於說完了,一個個都走了,鍾黎明顯看到他鬆了口氣。
「那孩子還送到爺爺奶奶那邊嗎?」鍾黎問。
「怎麼可能?我們的女兒當然要自己養。」
「那你剛剛……」
「當然是誆他們的,我要不這麼說,他們得在這兒賴到晚上。」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失笑著搖了搖頭,「老人家就是小題大做,他們接過去也不一定比我們養得好。」
他話這麼說,那天之後更加上心了。
孩子小的時候,他基本不讓抱著她去那些人流量特別大的地方,以至於承怡稍微大點就天天想要要往外面跑。
小姑娘面板白,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趴在你腿上抱著你的大腿望著你,眼中還掛著晶瑩的淚,愣是心腸再硬的人也硬氣不起來。
容凌非常無奈,等她滿了一歲就只能經常帶著她出門了,但也只是在人流稀少、空曠的公園裡逛,不帶她去商場那種人流密集的地方,尤其那段時間流行性感冒還嚴重。
承怡的性格要活潑很多,而且嘴巴很饞,有一次鍾黎回家時就看到她站在小凳子上往櫃檯上夠,腳踮得高高的。
她嚇了一跳,剛要過去阿姨看到已經把人抱下來了,嘴裡說著「小祖宗,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