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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寧第二天到屵達的時候卻仍舊是神采奕奕,九點準時出現,吳展看她的眼神很是耐人尋味,但她好像當做沒看見一樣的打招呼,倒是讓吳展不好意思起來,找個機會低聲說:「路總,江總要撤掉您在屵達的所有職位。」
「啊,我知道,我們商量好的。」路遙寧溫和地笑起來,「我也要忙自己的事了,沒辦法一直幫他。」
「是。」吳展也笑起來,甚至還開了個玩笑,「江總不該耽誤您的事業發展的。」
「哎,就是。」路遙寧也順著這話講,撥了一下頭髮,「要不是嫁給他,我早就是洛州首富了。」
吳展很快被人叫走,是緊急的董事會議,所有高層都要參加,除了路遙寧。
她臉上堆起的笑容很快消散,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收拾東西。
等到會上一系列人事大地震的換血任命被宣佈後,人們面面相覷滿臉震驚的走出會議室時,路遙寧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手機裡一片訴苦聲音,她插進屵達的明哨暗哨全部都被江落城拔掉,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停薪留職,路遙寧面無表情地把這些訊息全刪了。
除了老闆本人,其實一個公司沒了誰都能轉,這個世界也是如此。
屵達沒了就沒了,她還有寧星,人終歸還是要靠自己的。
作為實習生手裡唯一的大案子,肖肖也很緊密地觀察著她的當事人以及伴侶的最新動向,急急忙忙地跑到辦公室告訴老劉:「老師,先前擱置的案子肯定要重啟了,江總和路總好像又要開始談離婚了!」
劉金峰捧著茶杯說:「啊。」
「老師,你已經知道了啊。」肖肖佩服地說,「還是你的訊息靈通。」
劉金峰有點無奈:「肖肖,你就沒發現你這個月的實習工資多了好幾千嗎?」
「發現了。」
律所的實習生每個月也就那麼幾千,突然多出來幾千誰數不出來,但她去問了財務的姐姐說沒有發錯,就心安理得地買了switch,王國之淚都玩了一大半了。
「那就是你的獎金,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
「江家有自己的長期合作律所,真下了狠心了怎麼會來找我,人家的團隊各個都是超級頭牌。」劉金峰有點惋惜地感嘆道,「不過有這麼一個機會賺了一把也不虧,江總結款還是大方的。」
「哦。」
肖肖忽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悵然若失的感覺。
後知後覺的,她也才開始明白,劉金峰最初說的那句「找我不找別人,這件事本身,就值得細品」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終於品出來了。
並不需要多麼敏銳和敏感,誰都能感到公司上下的緊張氣氛,人心惶惶,明明剛接了大專案金融港,一切順利,但中層頻繁調動,高層走了好幾個,人人自危,夾緊尾巴做人。
更不同尋常的是江總開始親自過問業務,天天八點半就坐在公司,而路總似乎離開了屵達,已經大半個月不見人。
雖說正式的全集團通知一直沒下,但是兩個人婚變似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路要人走,事要人做,一口氣做這麼多變動,傷筋動骨還是難免的,代價就是事事親為。
最誇張的時候開會到週五凌晨兩點半,週六的早晨提郵件,江落城居然秒批。
「說起來小江總也就剛接公司的那陣子有這個勁頭。」
「又鬧離婚了?」
「這次像是真動了氣了。」
「要不要和老太太說說?」
「別管,別管,人家的家務事。」
閒聊的是兩個管清閒部門的老人,年紀其實並不算大,還沒到退休年齡,但因為是奶奶照管公司時就提上來的人,所以江落城客客氣氣地給買了機票批了休假,遠離這一場風暴漩渦。
兩個人又說起路遙寧——
「但路總屬實是可惜了,能力強脾氣又好,她在的時候,會上還能開些玩笑話。」
江落城氣得把整疊合同扔在桌上,砰的一聲巨響。
「她好?好在哪兒?好在上趕著給我帶綠帽子嗎?」
老闆發火,吳展也不好做聲,江落城只好自己給自己舒了一口氣,壓了壓火氣道:「繼續說。」
吳展說:「主要就是這些議論,其他的沒什麼,提到梁琳的我都讓人事去談話警告了。」
「路遙寧自己呢?她什麼也沒說?她提上來的那些人清退了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