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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衷敏銳地察覺到我的不對勁。
他問道:「你不願意?」
我立即搖搖頭,在許衷疑慮的目光下絞盡腦汁地扯了個理由:你有錢嗎?
而且為什麼一定要去私人醫院?
許衷可能沒想到我擔心的是這個問題,他笑了笑:「我預約體檢的醫生是我母親的……朋友,不會獅子大開口的。」
他頓了一下才說出的那句「朋友」讓我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我問:是你母親那一輩的朋友嗎?
「總不可能是忘年交吧,」許衷明顯不欲多談,把話題引開了,「你要是真的這麼好奇,體檢的時候可以去問問他。」
我搖搖頭表示拒絕。
我對所謂豪門世家的恩怨情仇不感興趣,我只想讓許衷安安穩穩地待在我身邊,即使要我提心弔膽地過一輩子,也好過從一開始就什麼都沒有。
許衷擔心我依舊要拒絕,他說:「我都跟人家說好了,你總不答應,我多沒面子啊。」
他不是多麼大男子主義的人,會這麼說也只是想讓我答應他的要求而已。
我不想讓許衷不高興,就點了點頭。
許衷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就好像他明白我的服軟和同意是在意料之內一樣。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微涼的指尖糾纏住我略長的頭髮,我第一時間就屏住了呼吸,抬起眼睛看著他。
「這麼乖。」
許衷的動作不算特別親暱,比不上他曾經給過我的一觸即發的親吻,我卻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第42章 「我在等你」
那一碗麵我還是沒吃完。
這應該是許衷第一次做飯,手藝明顯不精,麵條燉得又軟又爛,還加多了鹽。
一碗清湯寡水的麵湯自然讓人提不起什麼興趣,我勉強喝了兩口,碗就被許衷拿開了。
我疑惑地將筷子放下,抬頭去看許衷。
他盯著那碗麵的神色算不上多明朗,注意到我的眼神時嘆了口氣。
我不想看到許衷總是對著我嘆氣,這樣總會讓我覺得自己又給他添了意料之外的麻煩。
「不好吃就說不好吃,不想吃就說不想吃,」許衷很耐心地告訴我,他手上端著面,臉上卻帶著笑,「沈渙,我說過吧,你不用擔心我會因為你和我意見而生氣。」
我有點惶惶然。
許衷總是在強調我和他之間不需要像小情人伺候金主那樣卑躬屈膝又或者和小心翼翼,他說我們倆是平等的。
我在心裡明白,其實不是這樣的。
他永遠都會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哪怕現在他一無所有,也能找到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出路。
我卻不同。
我生來就什麼都沒有——父母、朋友又或者是愛人,這些人生道路上的必需品從來都跟我無關。
因此我面對許衷的時候總會戰戰兢兢。
他是真正的天上星,只是偶然落入了我的懷中,我知道自己沒資格、配不上,總在瞻前顧後,如履薄冰。
「算了,」許衷像是終於決定放棄了一樣,他把麵湯倒掉,重新圍上了圍裙,準備洗碗,「有的東西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也不一定會聽從,你等我慢慢教你。」
我想起許衷所遵守的那句「做飯的人不洗碗」,想起身的時候,他又扭過頭看了我一眼。
「今天你應該還是原時間去柏林夜,」許衷自顧自地說,「如果楊明陽真的要招樂隊,可能你們工作的時間還要調整,但是他動作應該還沒那麼快。」
我點了點頭,許衷猶豫了一下,又說:「你中午吃飽了嗎,要不我們點外賣?」
我從茶几旁邊的箱子裡拿了兩盒泡麵,許衷正在擦手,看到泡麵的時候,臉有點扭曲:「就吃這個啊?」
不等我把其中一盒放回去,他又擺擺手:「明叔一般不讓我吃泡麵,我初中的時候想吃辣條,還是讓楊明陽偷偷摸摸給我帶到學校裡。」
他又一次提起了我沒有參與過的、他的過去,儘管只有隻言片語,我也依舊默默地將它記在了心裡。
這次許衷沒有主動提出要陪我去柏林夜,我在門口換鞋的時候,他躺在沙發上看著我。
我問道:你要在家裡嗎?
許衷託著腮,他指了指茶几上的那本手語書:「嗯,再見。」
我咬住了嘴唇,走出小區的時候,我有點悵然若失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