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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華小區裡的住戶就是這樣。
我有點緊張地解釋道:這個地段的房子最便宜,我當時搬過來的時候,環境也沒有這麼差,出行其實挺方便的。
許衷微微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從電線桿上貼了一層又一層的廣告上挪開,又輕飄飄地落在了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清理過的垃圾桶身上,路旁的電動車和腳踏車交錯著倒在一起。他走上前打量了一下北門的大門,玻璃門上髒兮兮的,電子門很早就壞了,一推就開。
「這裡沒有保安嗎?」
我惴惴不安地搖頭。
許衷的表情依舊沒什麼波瀾,他沒進來過,於是跟著我往十一棟的方向走。
這裡的綠化很差,路燈時亮時不亮的,我一邊慶幸落日還有能夠照亮前路的餘光,一邊問許衷有沒有記住從北門到十一棟的路線。
許衷笑著點頭,他見四下無人,將手遞給我:「五樓好高,你能把我背上去嗎?」
我沒背過成年男性,聽到許衷這麼說,有點想拒絕:我怕自己沒站穩,把你摔了。
「心疼我啊?」
我又有點想低下頭了,卻也只是微弱地點了點頭。
「不背也沒事啊,」許衷應該是心情很好,他沒有把手縮回去,聳了聳肩,語氣很輕鬆,「那你總要牽我的手吧。」
我有點不可置信:我可以嗎?
許衷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你都是我男朋友了,為什麼不可以呢?」
他的語氣就好像這件事是多麼理所當然一樣,
我卻還是感覺這件事不夠真實。
我從來都不敢想像,「情侶」「談戀愛」「男朋友」這樣的詞彙會出現在我和許衷身上,可是許衷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承認了這個事實,還在疑惑我的反應為什麼會這麼大。
「走吧,帶我回你家。」許衷見我一動不動,乾脆直接伸手過來拉我。
我被他拉著,跌跌撞撞地走進了樓梯口,聲控燈壞了幾盞,還沒有完全西沉的落日將餘暉照了進來,勉強算是照了明。
許衷的身影都被鍍上一層金光,我的目光長久而貪婪地停留在我和他交握的手上,即使我的潛意識在告訴我許衷並不愛我,會選擇我同樣跟他的愛無關,我也心甘情願地沉溺於他為我建造的這樣真實又美好的夢境裡。
情愛太泛濫,就會顯得虛假。
許衷停了下來,我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啟了門,第一次為自己狹小的出租屋感到羞愧。
許衷倒是很好奇地從我身後探出了腦袋去打量房間的構造。
「我要換鞋嗎?」
我搖搖頭,許衷在我這裡做什麼都可以,不需要專門詢問我的意見。
許衷就走了進來。
我關上門,先從鞋櫃上面的抽屜裡拿出了備用鑰匙,一扭頭就看到許衷坐在了沙發上。
「嘶……」他伸手拍了拍沙發墊,「怎麼比我想像中要硬這麼多?」
我把鑰匙放在茶几上,有點倉皇地想去把放在沙發上還沒疊整齊的衣服褲子收起來。
許衷沒有阻止我,他看了看天花板上的一大塊黴斑,又從翹了角的牆紙上移開了目光,瞟了一眼暗色的窗簾,我這才發現窗簾的掛鉤掉了三個。
我開啟燈,昏黃的燈光將客廳照亮,許衷抬起頭,他看著站在地上的我,先拿走了茶几上的鑰匙。
我把已經完全涼掉的巧克力奶放在桌上,盯著許衷辯不出喜怒的臉:是你說要跟我回來的。
許衷一挑眉:「對啊,我說過。」
我攥緊了垂下來的手,短短的指甲掐進了手心,我想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胡攪蠻纏,打出來的字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所以你不能離開我。
許衷沒有露出排斥的表情,他只是露出略微有些不理解的神色:「我當然不會離開,是我說要跟你一起住的。」
我這才鬆了口氣,把手機收了起來。
許衷卻問:「你怕我嫌棄你這裡,出爾反爾啊?」
我不敢承認,可又心知肚明,在許衷面前,我總是會自卑,就算他說自己現在一無所有了,我也依舊會覺得自己並不是那個和他平等的存在。
「想什麼呢,」許衷笑著安慰我,「我都無處可去了,當然要永永遠遠地跟你在一起。」
永遠嗎?
這個詞所包含的內容太深了,我不敢輕易應承,只能在許衷的注視下緩緩點頭,算是信了他這個承諾。
許衷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