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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遠聳聳肩,笑得很好看:「我能跟他說什麼啊,就是問問這個客人還不走該怎麼辦。」
江肅洲看到喝得爛醉的陳渡,也有點頭疼:「我去叫個代駕吧。」
謝遠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他還沒付錢呢。」
江肅洲明顯沒想那麼多,更不知道許衷已經跟陳渡斷了,他說:「我去看一下辦了的名冊,記在許衷帳上就行了。」
他轉身就走,我想攔沒攔住。
謝遠一挑眉:「許衷?」
我頭皮發麻,頂著謝遠質問的目光點了點頭。
陳渡像是聽到了「許衷」這兩個字,抬起頭問我:「許衷來了?」
謝遠惡意滿滿地回答:「沒來,死了。」
他說話太難聽了,陳渡沒聽明白,又趴了下去,我皺起眉瞪了他一眼。
謝遠還一臉無辜:「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低頭打字:你別咒他。
「你知道許衷是誰嗎?」謝遠嗤之以鼻,「他是我前男友。」
在我震驚的目光下,他猶豫了一下,又改了口:「是我前金主。」
我想起江肅洲說謝遠今年才十九歲,再看他這副無所謂的表情,總覺得實在是夢幻。
「我們倆斷的也不體面,一點都不體面,」謝遠踢了踢陳渡坐著的沙發,沒踢動,他就有點出神地看著那一小塊凹痕,「他把卡遞給我的時候還笑眯眯的,我的真心放他那兒還不如餵狗呢。」
我想問他能不能仔細跟我說說,謝遠挑起眉:「來電話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手機,沒有來電通知。
「我是說他的。」謝遠皺著眉指了指還沒清醒過來的陳渡。
我把陳渡隨手扔在沙發上的手機拿了起來,備註是「許衷」的來電一閃一閃的,我有點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該不該接。
謝遠眼尖:「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猶疑不決:可是他跟我說,他和許衷已經斷了。
「我還說我是億萬富翁呢,」謝遠按下接通鍵,又按了擴音,柏林夜裡的客人和員工都散得差不多了,他說話做事也放肆多了,「我倒要聽聽他打電話過來幹嘛。」
「喂,」許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聽不太出來他是什麼心情,「陳渡?我是許衷。」
我說不了話,又怕謝遠一張嘴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讓許衷聽到了,正準備結束通話電話,直接發資訊的時候,謝遠開口了:「您好,我是柏林夜的員工,請問您找的是陳渡嗎?他喝多了,我們正準備叫代駕呢,既然您打電話過來了,我問問您方便過來接他嗎?」
許衷明顯沒聽出謝遠的聲音:「等十分鐘,我馬上過來。」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謝遠把手機從我手裡抽出來:「你看,他都不記得我是誰了——他就是這麼薄情寡義的人。」
第20章 「你跟我走」
我不想對許衷做什麼評價。
即使他在其他人嘴裡是「薄情寡義」的代名詞,在我心裡依舊永遠都完美無缺。
謝遠沒在我這裡得到回覆,又看著一動不動的陳渡,臉色算不上多好看,可能是回想了自己被許衷包養過的那段時間。
反正他沒再說什麼了。
我把自己的手機收起來,幫已經離開柏林夜的小宋收拾著桌上亂七八糟的酒瓶和酒杯。
柏林夜裡只有玻璃器皿碰撞時發出的細微聲音,江肅洲對好帳後就走了過來,問我:「你們倆給他叫代駕了嗎?」
謝遠嗤笑:「代駕?許小少爺都親自開車過來接他了,還需要你自掏腰包給他叫代駕?」
江肅洲疑惑道:「你吃炮仗了?」
畢竟謝遠從剛來柏林夜時就是一副笑意盈盈的好好先生的樣子,現在說話的語氣都陰陽怪氣的,不怪江肅洲感到驚訝。
謝遠沒吱聲,江肅洲就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把手中的託盤放在江肅洲手上,謝遠會跟許衷有過糾葛在我的意料之外,在正主面前提起也不太道德,我就比劃道:沒什麼,你不需要叫代駕了。
「那許衷會過來接他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謝遠坐在沙發上,他偏過頭看著完全醉過去的陳渡,看著冷靜,說出口的話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你是聽不懂嗎?」
江肅洲嘀咕了一句:「沈渙,我感覺他越來越像林小陌了。」
謝遠沒聽清,我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催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