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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衷拿書的手頓了一下,他明顯也注意到了那杯巧克力奶。
從我答應他開始,許衷就沒再看我,不知道是不願意還是不敢,他說:「我把垃圾都扔了?」
我點點頭。
我其實不太明白,明明是許衷利用我在先,為什麼他要哭的那麼傷心。
我對他來說,究竟是一個可以被他利用的棋子,還是他早就動了心的愛人?
許衷幾乎是倉皇地將巧克力奶倒掉,他的手一直在抖,我幾乎要以為他還要流眼淚。
但是他的眼淚似乎在門外的那個時候流幹了,即使在燈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睛亮的驚人,我也沒再看到他臉上覆蓋上幾道淚痕。
而我跟許欽言的相處遠遠沒有我想像中那麼順利。
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許衷突然開口問我:「你想讓我我跟你一起去柏林夜嗎?」
他很久沒去過柏林夜了,我驚訝地看著他:為什麼?
許衷皺著眉,他的眼睛有點腫,臉上的疲憊之色很重,帶著點倦怠:「我想看看許欽言是不是也在。」
我怕他跟許欽言在柏林夜打起來,又覺得他只是擔心我不想靠近許欽言,就搖了搖頭:不用。
許衷咬住了嘴唇,他這段時間咬嘴唇的頻率格外高,見我反對也沒有露出沮喪的表情。
許欽言的確來柏林夜了,我剛開啟門,就看到他坐在調酒臺前和江肅洲說話。
也不知道許欽言說了什麼,江肅洲笑得挺開心,一抬眼看到我,就朝我揮了揮手:「你怎麼今天來這麼早?」
我朝他微微點點頭,假裝沒看到許欽言臉上浮起的笑容。
「我剛剛還跟他說了許衷跟你的事情,」江肅洲隨手把酒杯摞在旁邊,他託著臉,「他還跟你住在一起嗎?」
我一邊在心裡思考許欽言到底跟江肅洲說了什麼,江肅洲怎麼連這些事情都抖了出來,一邊把脖頸上的圍巾扯了下來,許衷想幫我係圍巾時,被我拒絕了。
我倒也不是多麼抗拒許衷和我的肢體接觸,只是感覺我們倆又回到了剛認識的那段時間,他的靠近總讓我以為他別有用心。
我看到許欽言那張在眉眼間和許衷有一兩分相似的地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來昨天夜裡許衷臉上在燈光下一閃而過的淚痕。
太難受了。
「我聽你那個朋友說,哥哥他跟你來過一次這裡,」許欽言跟了上來,他伸腳抵住了休息室的門,眼睛一彎,就好像他和許衷真的那麼兄友弟恭一樣,「以後就沒來過了。」
我把風衣的拉鏈拉了下去,看了他一眼,沒搭話。
「如果我男朋友有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就算他是個啞巴,我也捨不得讓他出來工作,」許欽言沒有得到我的回應,他也不在意,抱著胳膊,說不出是試探還是玩笑,「哥哥對你這麼放心啊?」
我很想像自己在心裡規劃好的那樣,朝他笑一下,或者順著他的話說些什麼,但是我抬眼就看到他臉上極討人喜歡的笑容,只想告訴他——「這跟你沒關係」。
我按捺住心裡的厭煩,反問他:靳重不是你的男朋友?
許欽言湊近,臉色微微一變,有點不自然,又有點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這裡好像沒有靳重的事情吧?」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我已經沒有跟他繼續說下去的耐心了,直接指了指門口,言簡意賅:出去。
許欽言挑眉,我以為他會生氣,誰知道他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笑容,鎮定自若地說:「我還會再來的——哦對,風衣還挺好看。」
說完後,他體貼地幫我關上了門。
許欽言嘴裡的那件風衣,是許衷嘴裡的「情侶裝」,他的那件是純黑,我的是純白,收腰的款式,我幾乎沒穿過風衣,風從布料中穿過去時,徹骨的冰冷讓我頻頻低下頭檢查拉鏈。
我不太清楚,許衷讓我穿這件風衣,是為了告訴許欽言他有多在意我,還是為了向許欽言宣示主權。
窸窸窣窣的聲響從門外傳了過來,我以為是許欽言去而復返,開啟門,卻看到是楊明陽站在門口。
我驚訝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楊明陽探頭往休息室裡看了兩眼:「剛才許衷催我過來,說許欽言肯定會在這裡。」
怎麼又是許衷?
我告訴他:許欽言剛才來過,但是已經走了。
「我看出來了。」楊明陽掃了兩眼就要走,走出了兩步路,又回過頭,「我覺得許衷好像沒什麼安全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