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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客氣地朝我笑了一下,可能想說什麼,但是還是沒有開口,只是偏過頭,和我一起看著身後的建築。
孤兒院的外觀和五年前我離開時沒發生什麼改變,宿舍樓裡亮著光,能看到走廊裡影影綽綽的幾個人影,十年如一日的安靜。
我會忍不住去想,在院長眼裡的我究竟是什麼模樣,她會為以前沒有理會過被孤立的我感到愧疚嗎?
「你在發什麼呆呢?」許衷叫我,他朝我晃了晃手機,「坐地鐵回去的話,要換乘兩次——你不是急著回家嗎?走吧。」
我突然就覺得以前遭受過的不公和孤寂都不算什麼了。
至少此時的我有自己這一生最愛的人,他不動不搖地站在我身側,恍惚間會讓我覺得自己擁有能夠抵禦所有風雨的勇氣。
回到家後的許衷靠在沙發上,我疑惑地問他怎麼不準備洗澡。
許衷低下頭,他盯著茶几上最後一個蘋果:「周博遠跟你很熟嗎?」
我立即搖頭:不熟。
許衷的臉色有點奇怪:「不熟的話,他在孤兒院門口看到你的時候,態度那麼熱絡幹嘛?」
我老老實實地比劃:我也不知道。
他就嘆了口氣,伸手捏了捏我的臉。
我坐在他旁邊,許衷看著很不高興:「我應該讓明叔去調查一下他,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我其實不太明白許衷為什麼要這麼問我,我不會拒絕他的任何決定: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
「我覺得最有必要的事情是把你關在家裡,只有我看得到你的臉。」許衷輕聲嘀咕,他看上去有些焦灼,周博遠的出現讓他有了危機感,「他看著你的眼神就很奇怪,誰會對久別重逢的同學露出那樣的表情?」
我不知道在許衷眼裡的周博遠看向我時是什麼表情,我拼命回憶,也只想起他西裝上的那對袖釦。
「你真遲鈍,」許衷捏著我的下巴,他湊上前,手指點了點我的嘴角,「說不定別人給你遞情書,你還以為他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我察覺到許衷的態度很奇怪,在我的印象裡,他總是遊刃有餘的模樣,無論是一開始在咖啡館裡主動提起跟我同居,還是在柏林夜裡對我揚起笑臉時的樣子,都像萬事萬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個時候的他突然開始恐慌。
我有點手抖,舔了舔嘴唇:為什麼要這麼說?
許衷不肯再看我,他不說話,臉色一下就蒼白起來。
我擔憂地看著他:怎麼了?
許衷不回答,他一把扒開我的衛衣,手指按住了那塊布料,露出了那一片久不見陽光的面板。
沒開暖氣也沒開空調的房間裡有點冷,我垂下眼,看到許衷因為用力而發白的指尖。
他湊近了我,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拂過了我的鎖骨。
我僵硬地盯著他的發頂,他的頭髮有點長,幾簇碎發擋住了他的耳朵,我被屬於他的氣息撲了一頭一臉,正暈暈乎乎的時候,側頸上的疼痛讓我猛地回過神。
許衷的牙齒咬住那一小塊面板,不知道在那裡吮吸了多久,痛意和溫度讓我不知所措地皺起了眉,想掙扎開,又覺得這個時候許衷跟以前截然不同的樣子實在是難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三分鐘,也許是五分鐘,他才松嘴,手指輕輕地按壓著脖頸上那一塊面板。
他沒有吻我,而是選擇強硬地在我脖頸上留下了一個高領毛衣都遮不住的吻痕。
我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的神色——這是我第一次察覺到他的失控。
第56章 「愛上你了」
楊明陽注意到我脖頸上的吻痕時,我已經連續幾天都在穿高領的衣服,那塊吻痕也淡了不少,不在燈光下盯著看的話,幾乎看不出來。
楊明陽在後門的巷子裡叫住了我:「你脖子上的吻痕是許衷留下的嗎?」
我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那個吻痕,點了點頭。
楊明陽的表情有點古怪:「我不太明白他是佔有慾突然發作了還是想在你身上留下一個『名草有主』的標記。」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我下班的時間,我扭過頭看了一眼楊明陽,聽江肅洲說楊明陽請來的這個樂隊的演出效果很好,他最近很忙,數錢數到手軟——不過用許衷的話來說,就是這些錢在以前都夠不上楊明陽一個月零花錢的零頭。
我問道:他怎麼了?
楊明陽避開我的視線,他已經很久沒在我面前抽菸了,只是有一下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