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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沒有出現欺凌、男女歧視這樣的事情,她一般都會視而不見。
我找不出責怪她的理由,也不想讓許衷知道這些早就被我拋之腦後的事情。
我甚至都不能保證院長能記得在來來去去這麼多孤兒的孤兒院裡曾生活過我這個啞巴。
可是許衷的語氣太殷切了,我很少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於是情不自禁地點了頭,在被許衷拉到孤兒院門口時,心裡才生出了一點後悔。
許衷好奇地從圍欄的縫隙裡往裡看,天有點冷了,太陽西沉的時間也越來越早,終雲孤兒院裡已經亮起了燈。
「沒有保安嗎?」他疑惑地問我。
我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許衷鼓起臉,他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機,輕車熟路地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明叔?」
我知道他準備透過明叔要到院長的電話號碼,不欲打擾,就靜靜地站在他身邊,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築。
我離開它的時間也就五年多一點,在許衷的推波助瀾下重逢時,倒也沒看出來它有什麼變化,同樣也沒有「近鄉情怯」的想法。
許衷掛掉明叔的電話後,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我看著許衷在客氣地寒暄後直接開門見山,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沈渙,是你嗎?」
第54章 「舉手之勞」
我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我會碰到這麼尷尬的情況。
許衷在看到來人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握緊了我的手,沒看他,而是直勾勾地看向了我:「他是誰?」
男人扯了扯身上的西裝,他一隻手提著牛奶,袖釦閃著銀光,目光停在我和許衷的衣服上。不等我告訴許衷,先自我介紹道:「可能你不知道吧——我是沈渙的朋友,周博遠。」
「朋友?應該不是很親近吧,」許衷有意無意地晃了晃我的手,他依舊不看周博遠,「否則我怎麼沒聽沈渙提起過?」
他大大方方的,絲毫不在意讓男人看到我們倆交握在一起的手。
周博遠清了清嗓子,他不願意理會許衷明晃晃地挑釁,轉而微笑著對我說:「你也是來看望院長的嗎?」
我客氣地點點頭,他繼續說:「真巧啊,我也是。」
「不太巧,」許衷一句話就頂了回去,他不鬆開我的手,冷淡地開口,「他跟你不熟。」
周博遠皺起眉,他還想再說什麼,「噠噠噠」高跟鞋落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
就連許衷都沒有再說什麼,他微微側過頭朝我笑了一下,像是在安撫我。
我對院長沒有特別的情感,許衷應該也心知肚明,只是當我看到院長臉上更深的皺紋時,心還是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
許衷在院長將我們和周博遠帶進了辦公室後,也沒有鬆開我們倆握在一起的手。
院長倒是沒說什麼,她給坐在沙發上的我們倒了兩杯茶,再有點疑惑地問周博遠:「你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過來——你第一次過來的時候,我不是說過最好提前跟我預約一下時間嗎?」
許衷不加掩飾地發出一聲嗤笑。
周博遠就像沒聽見一樣,將牛奶和水果籃放在茶几上,他臉上掛著客套的笑容:「我上次跟您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院長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瞥向許衷的目光帶著點意味深長。
「我說過,想領養孤兒的話,需要當事人親自來這裡,確定好準備領養的孤兒的性別和年齡段,具備領養孤兒的資格,進行正規的領養手續,還要跟我交換聯絡方式,確保後續聯絡。不是你提點禮物,說是你養父想要誰,就可以帶走誰的——我記得你當時被領養的時候,走的程式也同樣繁瑣正規,怎麼這個時候不記得了?」
周博遠的臉漲紅了,他爭辯道:「我也跟您說過我養父目前的狀態……」
我沒再聽他在說什麼,因為許衷湊了過來,悄悄地跟我咬耳朵:「他的西裝沒熨好,版型不對,不是二手貨就是他養父的老古董……袖釦上的寶石也是假的。」
我沒想到許衷還注意到了這些,有點驚訝,在周博遠的爭辯聲中打字問道:你是因為這些才跟他針鋒相對嗎?
「怎麼可能?」許衷低低地笑了一聲,他說,「他在終雲孤兒院的時候就趾高氣揚的,就像被領養了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成年之前每年都要回孤兒院炫耀一次,還專門在你面前炫耀——真覺得自己成了枝頭鳳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