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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沒有看到加拿大的雪的人那麼多,難道他們也會覺得可惜嗎?
我把手收了回來,準備回家。
許欽言上前一步,擋住了我的去路。
江肅洲沒騙我,看許欽言這個樣子,他應該是真的喝多了。
我環顧四周,等了好半天也沒看到靳重,只好問他:靳重呢?
許欽言挑了挑眉,還是那副不清醒的樣子:「靳重?靳重是誰?」
我沒有跟醉鬼打交道的經驗,退後一步,一邊思考該怎麼從他身側離開,一邊隨口回答: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我媽媽的名字不是靳重。」
我:……
我沒看出來他居然挺有孝心,只好重申:我要回家,能讓讓嗎?
「不能。」
許欽言寸步不讓地站在原地,他上下打量著我,過分赤裸的目光讓我深感不適,皺起了眉。
「幸虧……」許欽言低低地笑了起來,他低下頭,抵住了我的肩膀,迫使我整個人靠在牆上,被迫仰起了頭,「幸虧把許衷迷得五迷三道的人是你,不是哪個從犄角旮旯冒出來的鳳凰男——他真有勇氣,對吧?」
我不知道許欽言在發什麼酒瘋,他離我太近了,我都能看到他眼睛裡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如果我吻了你,你會告訴許衷嗎?」
許欽言的手輕輕滑過我的衣領,按住了我的後脖頸。
他的體溫很低,我打了個寒顫,想把他推開時,聞到了從他嘴裡傳出來的,濃鬱的酒香。
第86章 「我做不到」
我從來都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許欽言按住我後脖頸的手用了力,他盯著我的眼睛,混混沌沌的,怎麼看都不算是清醒。
我不知道自己該拒絕還是同意,在我所認為的計劃中完全不存在這個環節,更何況我不認為許欽言此時此刻索吻的表情,是真的愛上我了。
「別動……」許欽言皺起了眉,他嘴裡呵出的酒氣太濃了,讓我都有一種自己也喝醉了的錯覺。
他的嘴唇就要碰上了我的唇角,我心裡止不住地感到噁心,被他抵住的肩膀用了力,就在要掙脫開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拉力。
我被嚇了一跳,順著那道力離開了許欽言的禁錮。
我扭過頭,看到許衷站在一旁,他看了我一眼,表情很淡,幾乎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又覺得沒必要。
在籌謀這個計劃之前,許欽言對我親近的情景,應該早就在許衷的腦海里反覆過無數次。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跟過來,又要一把將我拉開呢?
許衷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動,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一觸即收,像是看久了就會被燙到似的。
許欽言也明顯有些猝不及防,他剛「嗯」了一聲,許衷就把手裡的傘扔到一旁,上前給了他一拳。
他沒留力氣,下了死手,許欽言嘴角裂了口,臉一下就紅了,他低低地罵了聲「艹」,猛地蹲下來,捂住了側臉。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
「你離沈渙遠一點,」許衷的聲音很冷,像是覆雪含霜一樣的溫度,「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後一次。」
許衷此時此刻的每一個舉動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將他扔在地上的傘撿了起來,看著他緩緩地收回手,轉身看向我。
他的眼眶通紅,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盯著我的樣子像是要哭,伸手拍掉我肩膀上細碎雪花的動作又格外輕柔。
「沈渙,」他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我們回家。」
我還沒能再多看許欽言一眼,許衷就拿過了我手裡的傘,撐開後朝我伸出手——是他打許欽言的那隻手,還在空中微微發顫。
我猶豫了一下,任由他握住,冰冷的觸感讓我以為自己摸到了一塊冰。
許衷錯開一步,擋住我的視線,重複道:「別管他了,你跟著我回家。」
他眼圈紅的像是要滴血,眼神卻格外狠厲,落在我身上時,才輕柔了兩分。
我腦袋裡一片空白,被許衷拉著往前走。
我聽到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許欽言不可能追上來,大概是靳重又從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出現了。
許衷一路上都不說話,我在傘下,端詳著他有點蒼白的臉。
他來得匆忙,不像是蓄謀已久,倒像是突然福至心靈,想在下雪天跟我共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