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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頭,冷靜地回答:這是你們許家的事情。
「我們許家?」許欽言的語氣一下就變得尖銳起來,「你把自己撇得挺乾淨嘛。」
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我皺起了眉。
許欽言朝我笑了笑,難為他在這個時候還能用這麼冷靜的態度面對我,臉上的笑容像是真的有那麼情真意切一樣。
「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我把他的手用力扒了下去:這跟你沒什麼關係。
我的態度驟然冷淡,許欽言露出了瞭然的表情,他把手插進兜裡,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我不會再讓自己有被送回加拿大的機會,」許欽言朝我笑了一下,笑容很短暫,像是拗出來的一樣,「你替許衷祈禱一下,他所有在意的、喜歡的東西,不會被我捷足先登。」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力氣不大,相對而言,警告的意味更重。
我沒有搭理他,在寒風瑟瑟中加快了腳步,把停在原地的許欽言扔在了身後。
在除夕到來之前,我沒再見過許欽言。
許衷也像是突然沒了蹤跡,我在換床單時發現被他壓在枕頭下的那本手語書,因為被翻看過太多次,已經不再嶄新,有一頁被折了起來,我翻開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上面是「等著我」的手勢。
我不會看不明白許衷的暗示,如果在以前,我大概會很感動,就像他跟我說他很想我時那樣;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我只是把手語書合上,放在床頭櫃上,再把檯燈的插座拔了。
許衷沒有給我發過訊息,倒是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我盯著那條沒有配文的圖片盯了很久,圖片的構圖很簡單,陰天,大海,展翅的鳥在天際模糊成一團影子,海浪嘩啦啦地衝上了沙灘,留下來潮濕的深痕。
楊明陽點了個贊,又評論了一個問號。
許衷沒有回覆。
我對著這張圖放大又縮小了好幾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研究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機扔到一旁。
許衷在這個出租屋裡留下了太多屬於他的痕跡——我開啟衣櫃看到被他掛起來的衣服時,腦海里就會浮現出他替我挑選衣服時臉上的笑容;在廚房切水果時,又會想起他那麼挑食的一個人,吃不下速凍水餃,怕我多想,還要往嘴裡塞;就連我準備吃藥,發現藥盒裡還沒吃完的消炎藥,都像是回到了那個下了大雨的深秋。
他跟我分開的時間不算長,可是我現在環顧四周,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跟許衷居然已經認識大半年了。
楊明陽說到做到,還真的多給我打了兩千塊錢,我看著銀行卡上驟然增加的數字,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同樣說到做到的還有陳渡。
我聽到敲門的聲音,開啟門發現是他和提著一個大袋子的謝遠站在門口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你這是什麼表情?」陳渡搓了搓手,他的臉凍得有些紅,又使勁跺了跺腳,「我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
謝遠白了他一眼,把手裡的袋子塞給我,粗聲粗氣地說:「他給你買的年貨。」
我被袋子砸了個滿懷。
陳渡在門口探頭探腦:「我們可以直接進來嗎——不需要換鞋吧?」
我點點頭,把袋子放在茶几上,聽到門口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袋子裡是一堆零食,還有一聽可樂,陳渡對年貨大概有什麼誤解,我隨手翻了一下,再回過頭時,陳渡已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謝遠坐在他旁邊,正打量著客廳的環境。
「我剛來建海市的時候,住過比這個地方更破更差的房子。」陳渡搶在謝遠說話之前開口,「天花板會漏雨,牆紙大片大片地剝落,熱水器特別容易壞,空調的製冷能力跟我當時的脾氣一樣差,許衷第一次來的時候,還以為我被人搶劫了。」
我很難從自己和許衷的相處中窺見許衷最完整的過去,陳渡和謝遠你一句我一句的描述,像是在我面前還原了一個真正的許衷。
而他們倆的到來,遠遠比我想像中要容易相處的多。
陳渡並不忌諱在我面前提起許衷,謝遠悶不出聲地坐在一旁吃零食,像是在給陳渡配音,樓下新搬來的夫妻正在吵架,我剝了個橘子,很甜,汁水飽滿,我再看向窗外時,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過年」。
在這之前,我對新年的印象是在孤兒院的禮堂里人擠人地坐在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