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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讓你吃醋」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許衷見我不動,就對駕駛座上的司機說:「小張,下去給他開門。」
我怕他覺得我是少爺脾氣,慌忙搖手,表示不需要麻煩人家。
小張已經下了車,為我拉開車門的時候還躬下了身。
我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差點也要對著他鞠躬,同手同腳地走了過去後,上了車。
許衷坐在我旁邊,我能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很淡,但是一直縈繞在我的鼻尖。
他撐著頭看我,一笑:「把你的地址給小張看看。」
我的臉紅了,一方面是因為許衷的這個笑容,另一方面是一想到他會看到我居住的環境,就覺得褻瀆了他。
我又有點失望地想,他不是說下班了要帶我出去玩嗎,怎麼突然又只送我回家了?
我把地址打在手機上遞給了小張,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許衷:「少爺,我沒去過這個地方。」
「那就開導航,」許衷沒問我住的是哪裡,「記得戴耳機,我不想聽到導航的聲音,吵死了。」
「是。」
小張輸入了我的地址,掛在耳朵上的耳機連上藍芽後,就把手機還給了我。
我接過去,有點侷促地坐在座椅上,想不動聲色地看許衷一眼,正好和他對視上了。
「怎麼了?」
我猶豫再三,還是把問題打了出來: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玩嗎,為什麼只送我回家?
許衷一目十行地掃過,他按下車窗,瑪莎拉蒂已經駛上了高架,路燈拉長了汽車急馳而過時的影子,也將許衷的臉照出了光影分明的線條,風把我和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他說:「這麼晚了你還想去哪裡玩,床上啊?」
我猛地搖頭,一著急就開始比劃手勢:不是的,我沒這麼想,我……
許衷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我就說你不像一開始就會玩這麼花的人。」
我不太確定他這句話是稱讚還是貶低,只能彎彎嘴角,笑了笑。
許衷看著我的笑容,呆了一下。
我有點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反應,他伸出手,原本摸向臉的方向在中途拐了個彎,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乾淨,我能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還有手心和手指格外柔軟的面板,這是一雙沒做過苦累活、保養得相當好看的手。
相比之下,我的手掌因為練舞起了繭,不算很厚,摸上去的時候能夠感覺到那一小塊硬硬的面板,又在孤兒院的時候幹過活,因此顯得很粗糙。
我有點不自在地微微縮了一下,卻被許衷用強硬的方式禁錮在了原地。
「幹嘛,害羞了?」
我沒有回答。
我不敢說是因為自卑,這個理由太荒謬也太離譜,說出來只會引人發笑。
許衷揉捏著我的手指,從大拇指捏到了小指,我的臉越來越紅,幾乎發燙。
他就像看到了一個很好玩的玩具的小孩,「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沈渙,你真有意思。」
我聽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許衷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他就鬆開我的手,把手機從內側口袋裡拿了出來。
我偷偷地斜著眼睛,看到備註是「陳渡」。
許衷頓了頓,還是接通了電話。
他沒有開口,我也不出聲,小張正在看導航,車裡很安靜,只聽得到陳渡有點模糊的哭聲。
許衷皺著眉:「你哭喪呢?」
哭聲頓了一下,我側耳細聽,聽到了幾聲連續的「對不起」。
許衷「嘖」了一聲:「我不喜歡跟複讀機說話,沒什麼事的話就別再打過來了。」
我難得見他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陳渡——從他摟著陳渡的腰來柏林夜的時候,對陳渡的態度一直是溫和寵溺的,昨天給了那一耳光除外。
我不敢去細想許衷這麼對陳渡的原因,總不可能是因為他突然對我有了興趣。
我只當他是對陳渡膩了。
「沒有……許少,我不該那麼做,我錯了,我……」
陳渡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許衷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單方面認了五分鐘的錯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重新看我:「沈渙?」
我立即回過神。
他問道:「什麼感受?」
我在備忘錄上打了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