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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我也是這樣想的。
我希望許衷能夠過來救我,帶著我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又不願意他真的為了我捨棄太多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東西,不想讓許欽言透過要挾許衷而得償所願。
許欽言把手機扔到一旁,盯著它發了好一會兒呆,就在我以為他要把手機拿回來時,他又站了起來,拍了拍靳重的肩膀
靳重比我更關注許欽言的一舉一動,忙問道:「怎麼了?」
許欽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說:「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和靳重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下文,靳重明顯很茫然,提示道:「許欽言?」
「我就是突然想到我在加拿大讀書的時候,」許欽言的眼睛虛虛實實地看向靳重,又像是在透過他看向少年時的兩人,「你跟我說,你會永遠陪著我,無論是什麼事情。」
「這一點我做到了,對吧?」靳重也露出了懷唸的表情,「我陪你逃過學,幫你打過掩護,我爸媽常年不在家裡,你就讓你爸爸給你買的廚師給我們倆做義大利麵……這些事情,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這個場景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我被綁在椅子上,掙脫不開也逃離不了,兩個綁匪卻開始回憶往昔。
我一邊覺得難以理解,一邊又順著靳重的話想像了一下這些年許欽言的留學生活。
在許志國眼裡,許欽言究竟算什麼呢——摔壞原配的骨灰盒而被自己送出國的私生子?還是能夠用來操控兒子的工具?
許衷從來都沒有跟我提過,許志國和宋箐之間有沒有存在愛情,我同樣也不知道這位晉升為許志國二婚夫人的秘書究竟長什麼模樣,就連在許欽言的臉上,都很難找到她的影子。
「那你就祈禱一下,許衷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許欽言輕飄飄的一句話,將靳重嘴裡再不過的回憶打成了碎片,他說,「就算到最後我無處可去了,你還能來收留我。」
「我?」
「你不是靳家的嗎?」
靳重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直接回答,他看著面無表情的我:「沈渙還聽著呢。」
許欽言短促地笑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他又開始擺弄著我的手機,等待著許衷的答覆。
我同樣在等待著許衷在許欽言給出的兩個選項中做出選擇。
靳重席地而坐,他顧不上地上的灰塵,也沒有分給我一個眼神,在沉默很久後,他捂住了臉。
我沒有聽到他的嗚咽聲,可能是忍住了,又或者只是單純地感覺疲憊。
我靜候著時間一點一點地走過,不讓自己露出心焦的表情。
只是我在腦海里設想並接受了許衷會做出的所有選擇,唯獨沒有想過,他會單槍匹馬地赴這場也許註定就有去無回的鴻門宴。
第104章 「當面對峙」
許欽言一直在神經質地盯著我的手機,我猜想他應該是在等著許衷的回覆。
但是很顯然,許衷遠遠比他所認為的要沉得住氣,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已讀未回」,甚至沒有給他一個哪怕似是而非的答案。
靳重倒是想起來我這幾天不吃不喝地被綁在椅子上,給我喝了兩口水,其他時間就是站在許欽言旁邊,一言不發地陪著他,偶爾看看我,目光焦灼。
我全身心都在被許欽言當成救命稻草一樣捏在手心裡的手心,他神經質地點開那段不到一分鐘的影片,翻來覆去地看,我聽著他幾乎破音的聲音在工廠裡迴蕩,心裡浮起了一絲很淡的憐憫。
許欽言完全沒有分給我一點注意力,我微微活動著手腕,借著工廠裡的光打量著許欽言最細微的表情。
他突然把手機扔在地上,發出了「砰」一聲響。
我聞聲抬起頭,靳重喃喃地問道:「時間到了?」
「真是遺憾啊,」許欽言朝我笑了笑,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手裡拿著那把水果刀,一點點地逼近我,「看來你對許衷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會這麼輕而易舉地被他放棄。」
我讓自己在許欽言幾乎痙攣成猙獰五官的陰沉臉色下冷靜下來,傷口和淤青在不停地發出疼痛的訊號,這幾天只喝過一點水,讓我在掙扎之餘,不免眼前一黑。
靳重一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阻止的樣子,我沒指望他能做什麼,只是看著許欽言。
他在這個時候,反而和許衷沒有那麼相似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得給許衷留一個他小男友的全屍,不是嗎?」
我不清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