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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維東想打孩子:「我老婆我說了不算,你說了算?」
「好像是哦。」任依依放心了,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沖小表妹說:「先讓你高興高興。」
任維東表哥看看手錶,給妻子使個眼色。任維東表嫂過去抱女兒:「該出去了。」
「去哪兒?」小孩抱住林雲香的脖子不鬆手。
任維東過來:「吃好吃的。我們也該出去了。」
「我要陪香媽媽。」
任維東詫異:「這就叫上了?」
小女孩媽媽無語又想笑:「你香香媽媽得換衣服。」
林雲香化好妝了,但穿的還是早上那身。任維東舅舅家表姐指著床上婚紗:「換婚紗。跟電視裡的新娘子一樣一樣。」
「我幫媽媽換。」小女孩自告奮勇道。
女孩姑姑差點被口水嗆著:「……你拿不動,在這裡礙事,我們先出去。再不聽話你香香媽媽可就生氣了。」
小女孩看向林雲香,林雲香笑著勸她出去等一會。小女孩要當個聽話的小孩,這才允許媽媽抱她。
小女孩剛一出去,任依依就爬起來沖小孩離開方向擠眉弄眼。林雲香好笑:「依依,過來媽媽給你換衣服。」
任依依轉向她爸:「轉身!」
任維東拽著兒子去衛生間,給小北換上小西裝。
任依依穿上小白裙子總覺著少點什麼,盯著林雲香打量一番,要用口紅。任維東皺眉,叫她出去。任依依充耳不聞。林雲香沒帶口紅,化妝師走了——任維東請的是電視臺的化妝師,今天還有工作,林雲香只能用手沾一下唇上的口紅塗在她唇上,「這樣行嗎?」
任依依還是小,確定嘴巴變紅了,頓時美的像只白天鵝。
任維東不忍直視:「出去找爺爺奶奶。」
小北不待依依反駁就把她拽出去。
室內只剩夫妻二人,任維東不禁抱住林雲香。林雲香愣住:「怎麼了?」
「讓我抱抱。」雖然早就領證了。可是沒有舉行婚禮,任維東總有種錦衣夜行見不得人的感覺。
以前的苦讓林雲香覺著只要天沒塌人健康,沒有被逼上絕路,再多的苦都不算苦。以至於她很多時候無法理解任維東的多愁善感。
同時她也清楚任維東打小沒吃過苦,就連上山下鄉也沒輪到他。她不要求任維東感同身受,也不會指責任維東無病呻吟。她靜靜地等著任維東,任維東抱夠了,鬆手,林雲香才去換婚紗。
任維東要幫他,林雲香也沒嫌他礙手礙腳,反正還有時間。
半個小時後,夫妻二人出來,守在門外的任依依看著爸爸一臉嫌棄:「這麼久!你又幹嘛了?」
任維東恍若未聞,把林雲香交給他中學老師、林雲香現領導中學校長。
校長兒女都結婚了,但他卻是第一次以長輩身份送新娘入場。因為頭一次參加這麼正式的西式婚禮,結果校長比林雲香還緊張。
婚禮主持被同任維東認識很多年已經退休的老幹部要去。這位老領導也是頭回參加這麼正式西式婚禮,擔心出錯鬧笑話,早幾天還叫兒子和兒媳陪他練幾次。
無論新人還是賓客都很重視這場婚禮,現場很是莊重,即便任維東表哥女兒羨慕依依可以在臺上,她見無人交頭接耳,長輩們看起來都很嚴肅,也不敢鬧著要「香媽媽」。
隨著任維東為林雲香戴上他準備許久的戒指,任維東的髮小帶頭高聲喝彩,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還有半大小子吹口哨,這些年三年難哭一場的林雲香淚眼模糊。
任維東嚇得摟著她安慰:「怎麼了?」
「謝謝你!」林雲香破涕為笑。
簡單的三個字,任維東卻聽懂了她言外之意,謝謝任維東一直沒有結婚,謝謝任維東勇敢邁向她,謝謝任維東理解她的自卑,謝謝任維東沒有因為她父母而認為她又蠢又毒,謝謝他對小北視如己出,謝謝任維東一直不曾改變。
任維東輕輕擦去她的淚水:「這句話應該我說。」
以前任維東痛恨林雲香的無情,他出差一個月她就預設分手另找他人。他也欣賞林雲香的理智果斷——君若無情我便休。林雲香窮怕了很在乎錢,任維東有一萬可以借給朋友八千,無法理解林雲香對錢的渴望。他欣賞林雲香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林雲香在乎兒子,小北是她的命根子,但她也疼依依。任維東沒有特意對比過,但他可以從親友鄰居的閒言碎語中聽出很多親生母親也不如林雲香待依依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