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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香:「有油條?」
倆人看見小北吃油條了。任維東沒找到:「爸估計就買一根油條一個麻團。還是領著他倆去買的。」
林雲香看到箅子上有包子和雞蛋:「半碗粥,一個雞蛋一個包子。」
任家的包子是臘月二十幾蒸的油渣粉絲包,一個得有任維東拳頭那麼大,任維東用刀一切兩半,遞給她一大半。
林雲香笑笑接過去,多盛半勺粥。
任維東詫異:「早上吃這麼多?」
「餓了!」林雲香說出來忍不住瞪他。
任維東懂了:「難怪要吃油條那麼膩口的東西。」
「你閉嘴!」
任維東乖乖點頭。
飯畢,林雲香刷鍋洗碗,他擦桌子掃地。廚房收拾乾淨,二人回屋換上外出的衣服前往公司。然而車剛出門就被任依依攔住。
任維東停下,任依依扒拉車門要上去。
「爸爸去公司,你去哪兒?」
任依依停下:「不是帶著媽媽玩兒去?」
「成天就知道玩。」任維東勾勾手,小丫頭到跟前,任維東朝她小臉上捏一下,「爸爸有個可能傍晚回來,不許欺負小北,不許調皮,不許亂跑——」
任依依打斷:「知道了。你快走吧。」
任維東不放心,找爹媽,「在外面玩一會兒就進屋。」
任覺新抬抬手叫他放心去吧。
任依依看著爸爸的車出了衚衕,抓住爺爺的手:「你是爸爸的爸爸,不會聽爸爸的吧?」
「繞口令呢?」老同志不答反問,「再玩半個小時,十點進屋。」
任依依苦著臉跺腳:「我不要!」
老同志裝看不見。
任依依去纏奶奶:「敢不聽你爸的話,回頭他去哪兒都不帶你。」
「嚇唬我!」小丫頭嘴上這樣說卻不敢撒潑打滾,叫上小北和小夥伴去衚衕口,地方大,可以跳繩,也可以玩老鷹抓小雞,還可以丟手絹。
衚衕口不遠處便是大馬路,街角路邊有小賣部,老兩口見倆孩子玩的臉通紅,就帶他們買好吃的去。
一人一小袋酸梅粉就打發了。
到家任老同志給他倆倒點蜂蜜水,倆小的把吃了一半的酸梅粉忘了。周佩蘭趁倆孩子不注意扔垃圾桶裡,問就是被風吹到地上不能吃了。誰叫他們亂放的。
倆小的理虧心虛不敢鬧,也不敢要出去,任依依翻出去年夏天收集的冰棒棍跟小北「挑簽」。
任依依和小北面對面跪在小板凳上,一把冰棒棍撒他倆中間的飯桌上,你沒挑出來換我,我沒挑出來換你,玩的很起勁,偶爾還爭吵兩句。
老兩口坐在沙發上圍觀一會兒,周佩蘭小聲說:「難怪依依愛跟小北玩兒。」
任覺新也很意外,任依依耍賴小北能忍住不計較。
別說他才六歲,三十二歲的任維東都想收拾她。
任依依上廁所的時候老同志略微擔憂地說:「小北,依依比你大好幾個月,不用總讓著她。」
小北無所謂地說:「我們就是玩兒。」言外之意,幹嘛要計較那麼多。
老同志頓時忍不住笑了,他活了大半輩子,竟然不如一個孩子心胸寬廣。
小北奇怪:「爺爺笑什麼?」
「爺爺很欣慰小北能這樣想。不過爺爺還是想說,該計較的時候還是得計較。親兄弟還明算帳,何況你們是姐弟。」
小北沒有聽出他話裡有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爺爺。」
任依依回來,倆小的重新開始,小北寸步不讓,任依依氣得扔下冰棒棍不玩了。小北下意識看爺爺,這就是你說的計較啊。
老同志沖他招手:「依依不跟你玩,爺爺跟你玩。她輸不起。」
「誰說的?」小丫頭不受激,奪走木籤,「李小北,繼續!」
小北:「再輸了呢?」
「輸,輸就輸唄。」任依依揚起下巴,神色高傲,一臉不服氣。
小北又看老同志。任覺新點頭:「跟她玩。爺爺當裁判。依依,這回你可得認真了。」
任依依不是運氣不好,而是她心急。任覺新這麼一說,任依依最後跟小北打平。
任依依一定要比出輸贏,周佩蘭叫她下午再玩。任依依不樂意。周佩蘭拿起電話要呼任維東。
「就會告狀。」小丫頭氣得嘀咕,拉著小北走人。
周佩蘭吼她:「又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