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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覺新起身,明知故問:「維東怎麼了?」
縣領導大步上前,雙手握住他的手,直言他有個好兒子,接著又誇任老闆當代活雷鋒,做事太低調了等等。
乘涼的村民們聽糊塗了。
隨後弄懂了,一個比一個難以置信。
任覺新笑呵呵道:「從火車站到小張村這段路太顛了。維東這麼做可能是不想來接我們的時候路上還這麼顛。」
眾人面面相覷。
村長試探地問:「只是這樣?」
任覺新:「我兒子我瞭解。活雷鋒,做好事不留名什麼的,他沒有那麼高的覺悟。」
縣領導不信:「敢問任老闆是做什麼生意的?」
「國際貿易。」任覺新道。
貿易就夠高大上了,國際貿易,縣一把手也無法想像。
難怪這麼大手筆。
眾人看任家四口的眼神瞬間變了,充滿了敬畏。
任老同志:「別覺著國際貿易很厲害,就是大一點的二道販子。不不,他還不如二道販子。人家好歹出錢買賣,他就是個中間商拿提成。也就這幾年賺錢。」
周佩蘭不由得想起「國際班車被搶案」,「這兩年也危險。前些天我們那邊剛發生一件事。」大概說一下被搶經過,「幸好維東沒在那輛車上。」
這事不小,上了報紙。縣領導有看新聞和報紙的習慣,知道這事:「任老闆貴人有福。」
村長好奇:「任老闆有空送您二老過來,是不打算再幹了嗎?」
周佩蘭不清楚兒子如今跟哪些國家做生意:「他跟朋友合夥開了幾家店。貿易生意,有人找的話,還會做吧。」
任覺新直接補一句:「年輕人的事,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在學校待了一輩子,也不懂做生意。」
照顧任家四口的那家女主人見老兩口不想說,大聲使喚自家孩子拿刀去,她切西瓜。隨後解釋自己種的,很甜,叫領導們也嘗嘗。
很多村民這才意識到領導們只顧說話,水都沒喝。紛紛招呼領導坐下喝水,此事也被岔過去。
這些領導走之前又向老兩口表示,他們想親自感謝任維東。老兩口聽出他們言外之意,任老闆電話號碼多少。
任覺新直言他下個月過來,到時候就能見著了。
眾人只能帶著一點點失望打道回府。
這些人一走,村裡熱鬧了。村民不好意思叫任維東帶他們做生意,問老兩口任維東的店要不要人。
村裡窮,老兩口能理解他們為什麼這麼沒分寸。老兩口也不好拒絕,任覺新就說:「維東店裡缺人,但咱們村的人幹不了。」
好多人直撇嘴。
老同志不想給兒子找麻煩,就說他兒子也不是一開始就做生意。任老闆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部裡,待了幾年覺著沒意思才辭職下海。任老闆精通俄語,會英語,因為出差的緣故還會幾句法語。
張鵬跟老兩口說過,任維東有個助理。任覺新就說他新招個助理都是大學生,畢業於經貿大學。
以前公司忙的時候他沒空看店,就請個大專畢業的幫他打理店。
此言一出,村民們安靜下來。
任老同志擔心任老闆做個壞榜樣,提醒鄉親們,大城市晚上有砍人的,白天有搶/錢的。他們真想出去謀生最好十幾口子一起。
火車上的小偷都是團夥作案,最少三人。
青年男女電視電影看多了,不相信光鮮的大城市有這麼不堪的一面。老同志只說一句話,賺得越多風險越大。
村長認同,補一句大人小孩都聽過的,天上不會掉餡餅。
這兩句話把眾人火熱的心澆滅了。
八月下旬,夫妻二人獨處夠了,終於想起來他鄉還有父母和孩子。
雖說老兩口不支援村民找任維東謀生,村民依然把兩位老人和兩個小孩當自家人。
村裡孩子有什麼好玩的都會叫上倆小的。誰家做了好吃的,也會給倆小的送去。
兩個小的雖然被太陽曬黑了,瘦了,但遠比在城裡的時候精神了。小北最明顯,眼睛特別亮。以往還有一點靦腆甚至膽怯,如今也消失了。
任維東小聲跟林雲香顯擺:「我說有依依在不用擔心小北,現在信了吧?」
「小北以前沒離開過我。何況這次將近一個月。」林雲香低聲回。
一回生二回熟,任維東這次下了火車就去租車。婚紗店老闆認識他,這次都沒要押金。任維東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