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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維東放他下來,拽著他的小胳膊去衛生間。林雲香拿洗臉盆接水,和依依在院裡洗漱。
任依依的小臉擦乾淨,跟上林雲香, 要試試媽媽的香香。小孩臉嫩,林雲香戳一點放她手背上:「今天先塗手, 手上沒事再抹臉。」
「為啥啊?」
林雲香:「不先用手試試有可能過敏起一臉美麗青春疙瘩豆。」
小丫頭嚇得瞳孔地震身體後仰。
林雲香想笑:「等等我。」隨後拿來小丫頭的面霜給她抹臉。初秋不甚涼爽, 但天氣乾燥,三天不抹面霜, 小孩臉上一定疙疙瘩瘩像起皮。
愛漂亮的任依依顯然知道這點, 由著媽媽在她臉上揉揉搓搓。
塗好面霜, 任依依拍拍小臉:「媽媽,你的手剌臉啊。」
「我的手是幹活的手。」林雲香看看自己的手,其實比早幾年好多了。
林雲香出嫁前,工作日刷鍋洗碗,那時候她還沒有資格掌勺。節假日洗衣做飯。婚後雖然也得自己動手,好在不用洗公婆的衣服,有時候也不用自己做飯。真正清閒下來是小北可以上幼兒園,李有良賺了錢,買了洗衣機,星期天一家人經常出去吃。可滿打滿才五年。這五年林雲香一直上班,除了寒暑假手幾乎沒閒過,怎麼可能把手養的柔嫩潔白。
甭說林雲香,這年月高階幹部的女兒也做不到十指不沾陽春水。往前倒十來年,哪個領導的兒女沒下過鄉種過地。早早出國的除外。所以林雲香從來沒有因為二十多歲的臉配上三十多歲的手而自卑過。
任依依好奇想看,林雲香大大方方攤開給她看。
任維東準備換身衣服出去買早飯,經過母女倆身邊,注意到林雲香的神色,隱隱透露出因有一雙勤勞的手而自豪,又想罵林保樹和馮桂芝兩口子不是人。
不是那兩口子指望不上,林雲香用得著這麼辛苦。大學畢業,天天坐在辦公室裡,縱然避免不了寫寫算算,也是拿筆的手指上有繭。
任依依伸手抓住任維東的手。任維東嚇得想掙扎:「幹嘛?」
「爸爸懶蟲。」小丫頭攤開她爸的手,手心遠比林雲香的光滑。
任維東擔心林雲香瞎想,下意識想解釋,可又不知從何說起:「我是天生的。」
「天生麗質啊?」
任維東點頭。
從衛生間出來的周佩蘭聽不下去:「怎麼不說你懶?十幾歲了成天還等著你奶做好飯,你爺端到你嘴邊。你爺你奶不在了,又啃我和你爸。」
「媽!」任維東眉頭微皺,能不能少說兩句。
周佩蘭不能:「你偶爾也幫我們做點什麼。」
「要我幹啥?洗衣服有洗衣機,蒸飯有電飯鍋,炒菜有煤氣灶,劈柴都省了。洗菜嗎?咱家多少菜用得著四個人?」
周佩蘭:「就不能你自己洗?」
任維東點頭:「可以。」
周佩蘭頓時覺著一拳打在棉花上。
任老同志搖頭:「叫他刷鞋洗襪子。」
周佩蘭不住的點頭:「這個辦法好!」說完去屋裡找鞋,還不忘問倆小孩有沒有髒鞋。
夏天穿涼鞋,水龍頭下沖一衝好了,哪來的髒鞋。任維東無語地瞥她一眼,換上體面的長褲和襯衫,找出買飯的小鍋:「吃什麼?」
任依依攀上他的手臂,小北見狀到另一邊攥住他的胳膊。任維東一手拖著一個去衚衕深處的早餐店。
任家人起得過早或過晚,都是去衚衕深處買早餐。那家店開了有小十年,老闆的父親是個名廚,老闆跟他父親學過幾年,店裡生意非常好,夏天六點到七點這段時間無論什麼時候去都得排隊。
依依也知道那家店,看著刺眼的太陽擔憂地問:「爸爸,還有吃的嗎?」
任維東點頭:「九點才關門。沒了叫他給咱們現做。」
小北聞言轉向他,任老闆好大的面子啊。
任老闆不是面子大,而是那家店確實可以現做,只不過忙得時候顧不過來,著急吃的人沒時間等。
「喲,任老闆還知道回來?」
熟悉的聲音令任維東下意識抬頭,對面走來倆人,一對父女,不是旁人,黑子和他閨女。黑子手裡也有個小鋼筋鍋。
任維東沒理他的嘲諷:「怎麼到現在才吃?」
「爸爸昨晚喝多了。」任依依和小北一年過兩次生日,黑子閨女一年至少去兩次任家,偶爾也會跟她爸去任家吃好的,又因為長大一歲膽子大一點,很自然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