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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好好想想。有十年了吧?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十年。別看雲香帶著孩子,這閨女不愁找不到婆家。」門衛大爺語重心長道。
任維東也覺著他該好好想想:「回去就想。」
「那來屋裡坐吧。車就放門口。學校裡也沒人有車,不礙事。」門外大爺朝傳達室走去。任維東想起又被他忘記的事。找大爺要張紙記下,任維東到家就給他表哥打電話。
周佩蘭想問兒子見的咋樣,一個字沒說出來,任維東拿起電話。周佩蘭沒好氣道:「聯合國秘書長都沒你忙。」
任維東抬抬手叫她出去。
周佩蘭拿起掃把朝他腿上砸一下:「抬腳,我掃地。」
任依依蹦躂進來,周佩蘭掃把一扔,拉著孫女出去:「依依,你爸爸見的咋樣?」
「挺好。」任依依點著小腦袋說。
任維東差點扔下話筒。他隔空指著院裡的閨女,再胡說我收拾你。
任依依拉著奶奶去廚房。
「怎麼樣?」
電話裡傳來熟悉的聲音,任維東顧不上依依:「沒見著。她沒出現。有可能後悔了,也有可能去遲了。我們沒等她。」
那端沉默片刻:「……你可能不知道,我看見你了。」
任維東:「你可能不知道,我看見你的車了。」
那端又沉默一會,大概沒有料到這點:「坐你對面的女人是誰?」
任維東:「依依同學李小北的媽媽。」
「李有良?你初戀?」
任維東差點跳起來:「你怎麼知道?」問出口他也知道了,除了他的幾個發小還能有誰。
那端的人見他沉默下來,忍不住說:「維東,我不贊同你這樣做。」
「我做什麼了?」任維東問出口又知道了,都怪他長了一個聰明的腦袋。任維東揉揉額角,「你誤會了。我沒想過做什麼。她年前就離婚了。李有良外面有人,孩子和錢都歸她,她離婚那天就從家裡搬出來了。」
「這麼巧?你們可以——等等,年前離婚,有個六七歲大的孩子,有錢,不到三十歲?」
任維東點頭:「怎麼了?」說完朝腦袋上一巴掌。
「看來你猜到了。」
任維東難以置信:「姑千挑萬選找的是她?」
「如果她在學校工作,用介紹人的話說,賢妻良母。那就是她。」
任維東:「……」
「這不合適。」電話那端的人替任維東說出來,「時間,明天上午十點,地點,肯德基。」
任維東嘆了一口氣,無力地掛上電話閉上眼。
周佩蘭進來:「世界大戰了?世界大戰也用不找你犯愁。」
「媽,叫我清淨會兒吧。」任維東原本就有點亂的腦袋更亂了。
周佩蘭見狀頓時意識到事情大發了,坐到他身邊想說什麼,任維東突然睜開眼,她嚇得咽回去。
任維東打小機靈,被他爺爺奶奶養的為人大方性格外向,很招衚衕裡的閨女小子喜歡,在學校也吃得開。
周佩蘭很少能看到兒子犯愁。近幾年她不止一次跟老伴絮叨,兒子越活越瀟灑,怕是越來越不想找物件。
「那閨女不行?」周佩蘭試探著問:「還是你姑電話裡說你眼光高,叫你差不多行了,別挑了?」
任維東不想接這茬。要是對方真遲到了,沒見著他回頭給他姑打電話,他姑勢必打過來告訴他媽,屆時老太太又得數落他。
任維東主動坦白:「人沒見著。可能沒趕上公交車。依依不願意等,我就帶她出來了。」
兒子相親物件重要,孫女開心更重要。周佩蘭想也沒想就說:「沒見著就沒見著。我兒子還能找不到物件。那你咋回事?」
「媽真想知道?」任維東轉一下身面向她認真地問。
周佩蘭突然不想知道,可好奇心受不了:「天要塌了?」
任維東:「有沒有見過依依的同學小北的媽媽?」
周佩蘭點頭:「我知道她。學校食堂小林。你爸接依依的時候碰到過兩次。」說到此她想起那件事。人家現在孩子都那麼大了,日子好好的,她就別挑事了,「咋突然說起她?」
任維東:「她來咱家找過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周佩蘭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那天林雲香羞的臉通紅,周佩蘭擔心傳出去對她名聲不好,這事她誰也沒說。
「你,小林說的?再過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