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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心裡明白,蒲斯沅剛才對她的忠告絕不是危言聳聽。她不能因為?私人情感一律避之不談,也不能再像對待邵垠房間裡的那間密室一樣草率地暫時拋之腦後。
無論她有多麼牴觸和不情願,她都不能再踏進同樣的河流第二次了。
這一刻,她突然更加理解為?什麼當初她和邵允有了情感羈絆後,言錫會對她發這麼大的火了。
戰神孟方言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她卻還是避無可避地走到了這一步。
因為?她對邵允的感情,會讓原本她作為?一名特工、一名旁觀者所具有的最清晰最有邏輯的判斷受到致命的影響,她怎麼也不可能做到完全將自?己的感性驅逐。
想到這裡,她叫住了準備回房間休息的言錫和鬱瑞。
她問他們:「關於邵眠的死訊,通知沈鷺和邵琴琴了嗎?」
言錫說:「我們在那邊的特勤人員已經通知到了,也安排了她們母女明天就啟程飛回瓏城。剛才你去找蒲斯沅的時候,邵允也給?她們打過了電話。」
她點了點頭:「雙子和辛瀾的情況怎麼樣?」
鬱瑞說:「辛瀾脫離生命危險了,雙子暫時還沒有。」
葉舒唯:「譚叔呢?」
言錫:「他做完筆錄後回家了,我們的人也在他周圍監視他。」
「好。」她放下了手裡的名單,「我想拜託你們倆一件事。」
「從現?在起,我會對所有已知且倖存的與邵家有關的人員再進行一次深入調查,我希望你們倆也同時在暗地裡進行交叉調查。」
言錫和鬱瑞對視一眼:「包括邵允?」
她「嗯」了一聲,眸色裡看不出深淺:「包括邵允。」
「我不希望我的深入調查被我的私人情感影響,到最後有所偏頗、有失公允,所以我希望你們倆以最客觀的視角再核查一遍我的調查結果?,確保我沒有疏漏。」
葉舒唯對他們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願意懷疑邵允的人,但如若我不將他調查個透徹,我就無法在所有人面前證明他的清白與無辜。」
「只有將確認邵允無罪的證據放在所有不瞭解他的人的面前,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與支援。」
畢竟,無論她有多麼愛他,都無法改變他是這整個事件裡最核心、最關鍵的任務關係人的事實。
大家心裡都清楚,瓏城發生的所有事其實都是圍繞著?邵允展開的,且邵允每一回都能最準確地做出對邵垠行動的判斷。這一點,其實也會讓大家多少?對他產生一些忌憚與擔憂。
再者,今天在邵家大宅裡發生的一切驚變,大家聽到的都只是邵允複述的一面之詞。因為?當時在屋子裡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還處在搶救中沒有甦醒過來。若是此時非要將情況想到最恐怖險惡,大可以說成是邵垠和邵允聯合作案狠狠擺了他們一道。
血緣是邵垠始終無法撇清的紐帶,哪怕她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而對於除她以外的人而言,他們只會用多年與變態罪犯周旋的經驗來做出最壞最不可思議的打算——有沒有可能邵允才是珀斯公爵?
正是由?於她深知這些道理,所以才要替她的愛人徹底洗脫投射到他身上的所有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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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葉舒唯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她看到邵允正閉目在沙發上靜坐。
他似乎已經洗過澡、還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額發乖巧又?服帖地垂下來,令他看上去格外地溫柔又?安靜。
聽到開門聲,他才緩緩睜開眼。
「這麼聽話嗎!」葉舒唯關上門,一邊將制服外套脫下扔在衣架上、一邊朝他走過去,「一直都在這兒面壁思過?中途沒有偷懶?」
邵允看著?她,微微彎起嘴角:「小薔薇一秒不發話,我可一秒不敢偷懶。」
他說完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面色看上去還是比平時少?了些許血色。
葉舒唯走到他面前,抬手揉了揉他柔軟的髮絲:「怎麼穿得?那麼少??不冷嗎?萬一受寒了怎麼辦?你的藥呢?我去給?你拿毯……」
誰知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他伸出手拉到了腿上緊緊抱著?。
「我剛剛洗了很久的澡,所以不覺得?冷。言錫他們已經讓人把大宅裡的藥給?我送過來了,我也喝完了的。」他將她抱在懷中,目光恬靜又?柔和,「別?太擔心我,我沒有哪裡不好。」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忍不住用手掀開了他衣服的領口和袖口……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