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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纏綿的小雨始終沒有停下,她坐在雨裡靜靜地發著呆,忽然感覺到頭頂沒有雨水再落下來了。
有人來了。
其實,在對方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但鬼使神差的,她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提前一步警惕地起身去檢視情況。
興許是因為來者身上沒有夾帶任何攻擊性的氣息,興許是因為來者身上有一股她從未聞過的、淡淡的清香。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香味呢?
她說不上來……說是清甜,但又有點酸,甚至還有一絲幾不可聞的藥味的苦澀。
那瞬不同以往的遲疑,在很久很久之後的某一天,她還是會偶爾想起。
葉舒唯抬起頭,首先映入她眼簾的便是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
那隻手撐著一把黑色的長柄傘,而傘柄則鑲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銀色雄獅。
在看到那隻銀色雄獅時,她輕眯了眯眼,最後視線才落到黑傘主人的臉龐上。
那是一張會讓人過目不忘的臉。
淺雙眼皮、挺拔的鼻樑、薄薄的嘴唇,五官的所有比例都近乎完美……但他的臉龐有些消瘦,底色甚至比他的手還要蒼白。
白得近乎沒有血色,渲染著一種病態的俊美感。
這位年輕男人身上穿著一看便價值不菲、平整熨帖的白色襯衣和黑色西褲,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眼眸微垂望著她。
葉舒唯與他對視片刻,往旁邊挪了挪,離開了那把黑傘的保護圈。
這位看上去病懨懨的男美人見狀也並沒有表現出訝異和被冒犯,他靜立兩秒,居然將傘收了起來擱在一旁,在她的身邊落了座。
「抱歉。」她聽到一道低啞好聽的嗓音響起在耳邊,「是我多事了。」
葉舒唯靜默兩秒:「你還擅闖了我的秘密基地。」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叫人聽不出來是真的在生氣,還是隻是孩子氣的玩笑話。
「我很抱歉。」男人居然真的回應了她這句似真似假的指責,「不過……請問你是什麼時候將這塊地方定義成你的秘密基地的?」
她抬手比了個數字「一」。
男人:「一個月?」
葉舒唯:「一天。」
「……」
他似是被她的理直氣壯給驚訝到了,一口氣嗆在了喉嚨口,緊接著便咳嗽了起來。
葉舒唯看他咳了好幾秒都沒帶停的:「怎麼?難道這地兒你比我更早發現麼?」
男人從胸前的襯衣口袋裡摸出一塊手帕,捂住嘴又咳了好幾聲,才稍稍緩和過來一些。
他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就聽到她又說:「那也沒戲,我已經佔山為王了,這就是我的地盤。」
男人定睛看了她幾秒,許是這輩子都沒見過腦迴路那麼清奇又霸道的姑娘,一時竟連咳嗽都忘記了。
過了片刻,他將手帕疊整齊放回到胸前:「你是經常來這座圖書館麼?」
葉舒唯十分坦然:「我剛到瓏城一天半。」
「難怪我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你。」歡迎加入摳摳群叭劉一七期傘傘零四看更多他說話的語調不徐不緩,讓人聽著很舒服,「因為這座圖書館在瓏城算是比較偏僻的,來的人不比城中的那幾家多。我來得比較頻繁,所以經常來的人我大抵都會有印象……所以,你是打算在瓏城長住還是來旅遊的?」
葉舒唯眨了眨眼:「怎麼?我是來旅遊的話,你要自告奮勇當我的導遊嗎?」
「那我可能剛上崗就會被你投訴下崗了。」男人輕笑了笑,「我頂多隻能在這家圖書館裡給你噹噹嚮導。」
她說:「我確實挺喜歡這座圖書館的,因為人少清靜,書的種類又繁多。並且,我還很喜歡這座圖書館的名字。」
這座圖書館,名叫鏡月。
男人聽罷,眸光輕閃:「為什麼?」
葉舒唯說:「我猜圖書館的主人應該是將鏡花水月這個詞濃縮在了鏡月這個名字裡,他大概是想表達書裡的內容便如同那靈活而不可捉摸的鏡花水月,摸不著看不透,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男人將她的話聽進耳中,望向她的目光變得更深了些。
沉吟兩秒,他將話茬接上:「一千個人的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對於書中內容的理解方式各不相同,但書中的內容又都是虛幻的。無論怎麼去理解,似乎都有他們各自的道理,這就是書本存在的意義吧。」
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