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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輝哪裡還敢為金毛獅郎撓癢癢。金毛獅郎的"約法三章",他一"章"都做不到。第一、他怕痛,菜刀割一下,都要呻吟半天;第二、他要養家餬口,年近八旬的老母身體又不好;第三、媳婦娶過來還沒有三個月。所以,他只能咬著牙,一鞭一鞭向金毛獅郎身上招呼。一鞭下去,便是一條滲著血的痕跡。
何芳心痛得眼中淚水直流,抽到第十六下時,她再也忍受不住,衝過去,護著金毛獅郎,懇求金毛獅郎,要林輝打她。
林輝一時不知所措,只得停下鞭打。
金毛獅郎雙手輕託流淚的臉龐,笑著說:"我的面板髮癢,要林輝撓撓,你為什麼要哭?”
何芳搖頭說:“不,我要哭,就要哭,除非你要林輝也為我撓癢癢……”
何芳又使起了女人的法寶,撒起嬌來,金毛獅郎根本不吃這一套,放開託著的梨花帶雨的俏臉蛋,喊道:“老二,把何姑娘拉開。”
老二應聲而至,他肥胖的圓滾滾的身體忽然便到了何芳身後,呵呵笑著說: “何姑娘,請隨二哥來。”
他一伸蒲扇般的大手,逮住何芳的一隻手腕,將何芳從金毛獅郎身邊拉開。
他雖然肥胖,但身手卻是極快。
何芳被他拉著,雖拚命掙扎,但猶如入了老鷹爪下的小雞,哪裡掙得脫去。她被老二帶離金毛獅郎,心裡極是不爽,雙手被老二抓著,便用腳踢老二的大肚子,老二一點也不惱,一直彌勒佛般的笑著,似乎何芳踢的不是他,而是別個不相干的人。
何芳大聲說:“大肥豬,趙有為,你放開我。”
原來老二名叫趙有為。
趙有為對何芳的罵聲,只是呵呵地笑著,一心盼著鞭刑早些結束。夜長夢多,萬一這姑奶奶掙脫雙手,放出五爪金龍,抓破他的臉皮,回家就不好向老婆交待了。
只聽金毛獅郎沉聲數著:“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林輝手中的皮鞭就像一條毒蟒,在人們的眼前躥來躥去,留在金毛獅郎身上的卻是一條條滲血的傷痕。
那一條條滲血的鞭痕,猶如爬在金毛獅郎身上的赤色大蜈蚣,縱橫交錯。鞭痕之中滲出的血跡,已將他身上的衣衫染紅……終於,三十鞭抽完了。
林輝收起血跡斑斑的皮鞭,老二趙有為也放開了何芳的雙手。
頓時,何芳如脫離樊籠的飛鳥,投入金毛獅郎的懷抱。她輕輕地撫摸著金毛獅郎身上帶血的鞭痕,低聲問道:“獅哥哥,疼麼?"
金毛獅郎身上滲血的鞭痕,就算是神運算元也可以看出他的痛來,而何芳居然問他疼不疼,幼稚不幼稚?
明明感到如火灼般疼痛,金毛獅郎居然告訴何芳,說: “不疼,一點不疼,就像剛撓過癢癢,不信,要不要我抽你一下,試試。”
何芳偏著腦袋,抿著嘴說:“真的不痛?”
金毛獅郎大笑,說:“怎麼不痛呢,瞧你那樣子,我就知道你心裡很痛。挨罰的是我,真正痛的卻是你。”
何芳幾乎又要流下淚來,說: “壞哥哥,你明知我會很痛,為什麼還要讓我痛?”
何芳輕輕地撫摸著金毛獅郎身上的每一條滲血的鞭痕,到了後來,竟然情不自禁地伏下頭,用舌頭舔起這些鞭痕來。在她的眼前這一條條的鞭痕,已不是單純的鞭痕,還是一條條又柔又韌的情絲,將她少女的心緊緊地纏住了。
金毛獅郎一邊接受著何芳的愛撫,一邊要林輝彙報孤鴻子的情況。
老二說:"我們還是一邊喝酒一邊聊吧。"
這時,夕陽已完全沉沒西邊天際,暮色正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又向四面八方散去。
酒樓裡亮起了輕紗燈籠,老三要酒家安排的晚餐酒菜也已端上桌面。
林輝就坐在金毛獅郎身邊,他說:”我們一直在監視孤鴻子,一天十二個時辰,沒離過人。孤鴻子也沒有離開過英雄會所的議事廳,不吃不喝,一直守在他妻子方湘君的棺木邊。我們在英雄會所的眼線也證實了這一點。"
金毛獅郎不由冷哼了一聲,他眼前又浮現出方湘君逐漸變為青色的屍體,青森森的似乎正在向他乞喊:“為我報仇,為我報仇。"他的兩隻手不由得便握成了拳頭。
林輝說:“眼線說,孤鴻子的悲傷不是不像是裝出來的,屍體剛送去時,他還伏在方湘君的屍體上慟哭了兩個時辰,其狀甚是悲哀。這是我們送屍的弟兄親眼所見。”
金毛獅郎越聽越氣恨,握成拳頭的右手中指指甲已嵌入掌心,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