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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女孩兒,親手勒死了一個大漢,手心磨的鮮血淋漓,可以想見,當時她是如何的害怕,如何的拼盡全力,如何的絕望。
連他事後聽了,都覺得膽戰心驚,要叫她忘,太難了,偏偏這個,不是喝幾服藥就能解決的。
顧九行低聲稟報:「皇上,霍祈陽求見。」
明延帝定了定神。
雖不知為何,他仍是道:「宣。」
霍祈陽進來,一板一眼的施了一禮,直截了當的道:「皇上,阿姊這個樣子,拖久必極傷身。請皇上找一個她討厭的人過來。」
明延帝倒是一愣:「她討厭的人?」
霍祈陽道:「阿姊聰明,道理她本就明白,一昧勸解對她無用,不如找些事情叫她分心。例如調一個她討厭的人過來,草民覺得那個晏良籌就可以。阿姊她,是不會叫自己在討厭的人面前失態的,然後她只顧想法子收拾他,自然就沒心思想別的了。」
明延帝一想還真可以試試:「為何晏亭月不成?」
霍祈陽淡淡道:「太蠢,已是手下敗將,沒意思。」
他抬起眼,神色平靜:「若是此法不成,皇上可以設法叫我受傷,定然有用。」
明延帝點了點頭,倒是認真的看了他幾眼:「好,朕知道了。」
於是等唐時玥醒過來,照例去看了看微欣,回來的路上,卻一眼看到了一個人。
她現在就在郡夫人府,但因為甲和他們全都受了罰,打了板子,現在院中保護的都是羽林軍,每日來回巡視。
唐時玥第一眼看到晏良籌,整個人瞬間就從喪家犬狀態,秒切到了女王狀態!
她挑了挑眉,道:「這不是晏小郎麼?這麼巧?」
晏良籌向她施禮:「晏良籌見過郡夫人。」
「不敢當,」唐時玥道:「你們晏家人的禮,我可受不起。」
晏良籌垂目不答。
他本來就在羽林軍中供職,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調他來郡夫人府衛護。
他是個聰明人,自從唐時玥伴駕,又來到都城,他幾乎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隱形人。
他忖度著唐時玥的性格,並不是不講理的人,甚至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所以她是不會「專門」來找他報仇的,也所以,他只要不出現在她面前,就相對安全。
沒想到,還是避不過。
他垂著眼,靜靜的等著。
唐時玥冷笑打量著他。
他的表情並不是隱忍,也沒有屈辱,就是垂著手,一副認命的樣子……這個人,裝可憐真的有一手。
剝畫皮什麼的,她最拿手了。
唐時玥吹哨子把劍影劍舞叫了來,一邊叫微帛:「給我搬個凳子來!」
微帛道:「外頭有風,主子屋裡坐,想教訓什麼人,叫他進來就是了。」
唐時玥一想也是,就進了屋,一邊擼著猞猁猻,一邊跟晏良籌道:「許久不見,我真是十分想念晏小郎啊!」
晏良籌只是不答,唐時玥又道:「聽說晏小郎每隔三兩年,就要回去祭拜生父,這份孝心,可真是感天動地!只是我不明白,上一回令尊的墓碑被衝倒,墓穴也被沖了,晏小郎當時騰不開手,為何事後,也沒有派人去修整呢?」
晏良籌臉色微變。
唐時玥其實哪有空兒去調查他爹的墳,只是在詐他。
一見他這樣,心裡就明白了:「所以我才說晏小郎是聰明人,修墳說不定又會節外生枝呢?說不定會惹惱了上頭呢?相比起這『巨大』的風險,叫生父泉下不安個一年兩年的,完全無所謂對吧?沒準兒這樣一來,還能顯得你自己更加可憐……」
她這番話,戳的實在太狠了,轉眼之間,就把他內心隱秘的算計,翻到了明面上。
晏良籌低聲道:「是我失手,殺了你的猞猁猻,郡夫人記恨我,也是應該的。」
「呵!這還用你說?」唐時玥笑:「你是不是覺得,你這副『我只是個義子我身不由已我無辜我可憐』的面貌,能騙過所有人?真以為全天下都是傻子就你聰明?」
她略略俯前,冷笑一聲:「這個『義子』,是你自己處心積慮千辛萬苦求來的!為何晏亭月能夠囂張?因為姓『晏』就是這麼牛!你一邊利用著晏家的資源,一邊得便宜賣乖,天天擺出這張無辜隱忍臉,我要是晏成淵,我能慪死!這還不如養頭白眼狼,起碼白眼狼想殺就殺,白蓮花那才叫噁心人!」
晏良籌微微的發著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