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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以求見她不理,心裡就更虛了,硬著頭皮靠過來:「阿玥,聽聞你與福記和冠升坊簽了契書?」他垂下眼:「咱們不是說好了,這些全都交由孟氏來做麼?你明明答應了我,為何竟出爾反爾?」
他本來只是想做出一個委屈樣子,可是說著說著,倒真的有點委屈了。
堂堂的都城翩翩佳公子,夢寐以求孟二郎,他這輩子,還從來沒對什麼人這麼上心過呢,做小伏低的求她,結果她竟然毫不客氣的擺了他一道。
唐時玥淡淡的道:「我從沒答應過。我若是能答應,咱們兩家也不用扯皮這麼久了。」
她手指點了點桌面:「現在,你要麼簽了這個契書,要是不想簽,那就算了,你現在就走,孟氏的人你帶走,學到的手藝就算我送你們的。」
孟以求一聽這話不像,表情頓時就凝住了。
他飛也似的坐到炕桌那邊,拿起了桌上的紙張。
果然,是兩張契書,就依著唐時玥之前說的,只合作線繡衣和毛衣,而且連之前說的羊絨毛衣都不再包含其中,這條件不但沒有放寬,反倒還更嚴苛了。
孟以求眉頭都打結了:「阿玥,為何如此?」
唐時玥道:「我阿兄科舉在即,我沒心思跟你扯皮了。此其一。我只想好好做生意,不想陪大少爺玩花樣兒,此其二。」
她靜靜的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那一瞬間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跳樑小丑,好像他所想所做的一切,都在她眼中無所遁形。
孟以求再也沒想到,她居然連這個也能一眼識穿,一時簡直羞憤難當:「你……你是故意的!」
唐時玥頭也沒抬的道:「我拿生意『故意』?我跟銀子過不去?」
孟以求啞口無言。
他幾次三番想開口,卻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人家就差撕破臉直接挑明,也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了。
孟以求臉上紅的直欲滴血,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提筆,簽了契書,低聲道:「我會叫白叔留下,有事你們找他就成。」
他站起來就走了。
當天晚上,孟二少就連夜離開了龍門鎮。只留下了管事白叔與他們接洽。
說真的,把這麼個大美人慪成這樣,唐時玥的心裡,還有點兒過意不去。
但很快,她就把心思全都放到兄長的科舉考試上來了。
大晏縣試是在每年的二月份,一般考五場,主要就是第一場,稱之為「正場」,第二場稱為招覆。第三場稱為再覆。第四、五場為連覆。
過者稱之為童生。
所考的不外四書文,試帖詩,五經文,詩,賦,策,論,性理論等等。每場考一天,黎明前點名入場,限當日交卷,不給燈燭。
提前一天,唐時玥一行人就已經住進了客棧,沈掌櫃叫灶上專門空出來一眼灶,唐時玥可以親手給他們做飯,廚子也可以幫忙。
許問渠帶著三個弟子住了最東邊幾間上房,唐時玥帶著青未了也住在一起。
周娘子臨盆在即沒有過來,只有唐四叔過來了。陳長青的明算科還在這些考試之後,但他也提前過來了,也佔了一個房間,剛好把這邊八個房間全佔滿了。
上下住的全都是學子,聚在一起高談闊論,許問渠沒管他們,但唐時嶸和霍祈陽向來是能靜下心來的,根本不喜歡這種場合,就連一向活潑的唐俊琛也沉住了氣,閉門苦讀。
只是一個小小縣試,可是一整天,客棧門口的人就沒斷過,各自的房間都塞滿了人,一間客房住四五個人都有,只有這邊提前打過招呼,一個人也沒安排進來過。
唐時玥穿著男衫,塗黑了臉,打扮十分低調。
她去灶下看著廚子做了飯,端上來,從酒樓後門經過的時候,卻一眼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唐時玥一偏頭,卻是唐時進,兩人視線一觸,唐時進跟被燙了似的,迅速收回了目光。
唐時玥也沒在意,就端著飯進了後頭。
大家都聚在許問渠的房間裡,唐時嶸沉默的吃著飯,抬頭時看到唐時玥塗黑的小臉,忽然莫名的鼻子一酸。
幼妹跑前跑後,將一切全都安排的妥妥噹噹,他只用埋頭攻讀便好,若是這樣還考不中,那他真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唐時玥一看他的眼神,急道:「阿兄,你不用緊張,真的不用緊張!」
她眼裡活活的寫著「你不會是嚇哭了吧?」
唐時嶸又好氣又好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