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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想過的,嘉嬪是後宮的人,皇上貶的,她說什麼?怎麼說?又不能再賠他一個妃位。
所以懂的自然知道是賠禮。
而今天的事情,她有預感,查到最後,也未必能查出幕後真兇,所以如果是徐相那就是了,如果不是,那就不是,反正禮多人不怪。
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
忽然收到兩車禮的徐相:「……」
感覺好像莫名其妙背了鍋。
其它得知此事的眾臣:「……」
他們可不覺得是隨便送的。自然又有諸多的猜測,至少猜出了三十來個版本。
所以,讓一個現代人,尤其還是走女王攻路線的現代人去混古代官場,真的是格格不入,思維永遠走不到一起去。
徐相今年已過耳順之年。
本朝官員「七十而致仕」,他到了這個年齡,人就很佛了,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尤其不想招惹上晏時玥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搞個晚節不保。
所以晏時玥送了禮之後,晚上,徐相府悄悄遣人,送來了一個盒子,說是徐相的回禮。
晏時玥開啟一看,是一本古書,那字她居然不認識,就拿去給許問渠看。
許問渠一見之下大喜,說這是啥魏晉孤本,如獲至寶。
晏時玥當場叫了水來,洗了三遍手。
說真的,不管旁人多麼推崇魏晉風流,她對這個時代都沒啥好感。
磕五石散耍酒瘋,「避政而清談」還是「捫蝨而談」……
也就是說,你跟人家對坐說著話,你把手伸進你的寬袍大袖裡,一邊到處摸著一邊啪嘰啪嘰摁著蝨子,不時的摁一指頭血……你就想想這個形象是有多猥瑣多噁心吧!
晏時玥一邊說,一邊又洗了第四遍手。
許問渠看著她,冷靜的道:「潘安。」
晏時玥的手一頓。
對哦,潘安也是這個時候的,衛階也是……下次還是改叫宋玉或者蘭陵王好了。
許問渠笑道:「本來想給你講講這書的,現在看,算了,你只需要知道,徐相的意思是,這件事情與他無關就可以了。」
「這樣麼?」她問:「那會是誰?」
許問渠道:「不知。」
晏時玥哦了一聲,許問渠又想起來問她:「你那時,為什麼問我西廳有沒有地龍?」
「哦,」晏時玥道:「我就隨便一蒙,因為我覺得這個東西肯定是在家裡寫的,所以我就隨便舉一個比較實際的東西,讓那個人自己嚇自己。」
許問渠恍然:「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必須有汗才會有手紋。」
她道:「手指出汗有時候是察覺不到的,理論上來說,只要接觸就一定會留下指紋,只是不一定刷的出來。」她眼睛一彎:「就比如詩集上那個,其實就不一定能刷出來。」
許問渠笑著點頭。
她就去找晏小狐狸了。
許問渠坐下來,看著那書,忽然笑了笑。
她沒跟他說抱歉,這,讓他十分欣喜。
然後晏時蕤花了半個時辰,告訴了她「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喵喵喵?
晏時玥頭都大了:「太複雜了,太費腦子了,再聽下去我能短壽十年!就這樣吧,我回去睡了。」
晏時蕤:「……」
他無奈的道:「我就是想讓你明白……」
「我已經明白了,」她站在門口道:「你的意思是說,在眼下這種情形下,一個真兇倒下去,千千萬萬個真兇站起來,所以找到真兇意義不大對不對?」
晏時蕤點了點頭:「對。」
「那我能怎麼辦呢?回聚寶村當我的小村姑麼?我倒是想!能行麼!」
晏時蕤一想也是……此題,無解。
第二天,大理寺派人送來了最終的結果。
反正就是那個叫康凱的侍讀學士,嫉妒許問渠,然後設了這麼一個局來構陷他。
卷宗上,把事情倒是寫的十分詳細,但是,怎麼說呢……假如有人指使,從這上頭肯定是查不出來的。
晏時玥沒再追查下去。
這倒是叫許多人,尤其是大理寺卿鬆了口氣,他們還真怕這位咬住不放。
要知道,很多事情,你可以猜,但是沒有證據啊,沒有證據,查到人家頭上,到時候還不是他們這些人難辦。
但很快,大理寺卿就發現,這口氣松早了。
第49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