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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渠笑道:「你這是上司徵召,不用告假。」說完了卻又笑道:「我出來時已經告假了。」
她就想帶著許問渠出宮,馬義小跑著過來,道:「小殿下,皇上說,要寫東西去偏殿寫就成。」
她哦了一聲,想了想才去了偏殿,先小聲跟許問渠說了要寫什麼,讓他寫,然後就去找明延帝,明延帝道:「朝臣不能進後宮,不知道?」
她道:「我知道啊,我沒想回福臻宮,我是想回家!」
明延帝瞪了她一眼:「哪是家?」
她振振有辭道:「我要是在這兒寫,那人家不就懷疑阿耶先看過了?那明天上朝的時候我提出來,你要怎麼表現才好?」
明延帝簡直無語:「你覺得你上的摺子,還有人會相信朕是不知道的??」
也是哦。
她就坐下了,看明延帝批摺子,忍不住又道:「阿耶你怎麼不問我呢??」
明延帝道:「不就是賣關子麼?朕看你能忍多久!」
她立刻捂住嘴,叫顧九行給上點心。
大概因為長身體,她現在真的超級容易餓,因為她嘴閒不住,所以明延帝這兒的點心,肉眼可見的多了許多許多種。
明延帝批著摺子,就聽下頭窸窸窣窣、咔擦咔擦、就跟鬧老鼠一樣,要是旁人早不知道罵了多少回了,但她吧……聽著還挺解悶兒的。
許問渠向有急才,一揮而就,然後就呈了上來,明延帝一看之下,若有所思。
晏時玥也拿過來看了看,忍不住道:「我覺得許先生才真的是『生而知之』,感覺文章都在他腦子裡放著,用的時候拿出來就行,也從沒聽他說過『這個我不會寫』。」
許問渠拱手施禮:「相爺過獎。」
明延帝道:「回去先好生看看,別到時候自己寫的摺子自己字兒都認不全。」
「怎麼可能!」晏時玥無語:「我只是不會寫文章,又不是不認字!」
明延帝笑道:「行了,去吧。」
她就走了。
她被明延帝說的不放心,又拿出來通讀了一遍,看的時候覺得意思全都明白了,真要一個一個字摳,還真有不認識的,她就問:「先生,這個字念什麼?」
「鹹,鹹以為,就是都以為。」
「那這個呢?」
「薦舉,薦舉賢才。就是……」他頓了頓:「這個不用解釋了吧?」
她咳了一聲,有點懷疑的看看他:「薦舉的薦字,是這麼寫的麼?」
他一本正經的回答,「是。」
「那這個字?」
她從頭問到尾,足問了十來個字,然後把摺子一揣就走了。
不止一個人過來問許問渠:「相爺這是又在忙什麼呢?」
許問渠微笑道:「我給相爺寫了個摺子,相爺給我指點了一下。」
這不是廢話麼?可是這個時候的人就是這樣,要臉,他是不會直通通問出來「你給她寫了啥摺子」的。於是隻能訕訕的走了。
曲斯年與許問渠隔著一段距離,但也聽在耳中,並沒過去問他,只若有所思。
得到訊息的諸人,各有猜測。
當然也不用等太久,第二天,晏相爺就去上早朝了。
鬥志昂揚之下,連大半夜起床都顯得不那麼痛苦了。當她說出:「兒臣有本上奏」時,估計十個人裡九個半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結果一聽之下,相爺建議了「南北分榜」。
「科舉之士,須南北兼取。南人雖善文詞,而北人厚重,比累科所選,北人僅得什一,非公天下之道……」1
閣老劉仲卿第一個發難:「科舉取士,有才者居之,有德者居之,擇優而取,強求面面俱到,豈非與初衷背離?」
晏時玥道:「劉大人這麼說也沒錯,只是眼界窄了些,見識短淺。」
劉仲卿:「……???」
直接人參公雞可還行??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劉仲卿道:「下官不過以事論事,相爺如此批駁下官,未必太過恣睢!」
「本相也是有事論事啊!」晏時玥道:「譬如劉大人你家裡有兩個兒子,一個聰明伶俐聞一知十,一個拙口鈍腮稍顯平庸,那你就把所有的資源財力都給聰明孩子,笨孩子就甩手不管愛咋咋滴,他要問,你就說反正你自己沒本事你活該??」
劉仲卿臉都青了。
巧的是,他還真有兩個兒子,也真的是一個善文,一個相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