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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時蕤本來是配合明延帝演戲,也準備配合晏時玥演戲的……
沒想到,從她進來他就做好了準備,卻連一點開口的機會也沒有??他妹子好像根本就沒看到他?難道在這場故事中他不配擁有姓名?
其實晏時玥起初是看到他了,但她正在努力吸引火力,視線當然不會在他身上停留。
包括親爹晏成淵,站的這麼明顯的位置上,她不也只能艱難的當做沒看到麼?
然後晏時玥想起什麼來似的,問:「對了,我聽過一句話,好像是……能築者築,能欣者欣,大人可知?」
她直接問站在最前頭那個老頭。
那是右相徐明修,飽讀詩書,自然是張口就來:
子碩問於子墨子日:「為義孰為大務?」子墨子曰:「譬若築牆然,能築者築,能實壤者實壤,能欣者欣,然後牆成也。為義猶是也,能談辨者談辯,能說書者說書,能從事者從事,然後義事成也。」
「大人說的對!」晏時玥嚴肅的道:「所以,各展所長,團結協作,才能令大晏國運昌隆。如今大晏會寫文章的人才,已經夠多了,總該有幾個『築牆』的人了。」
她長嘆一聲,走前幾步,說結束語:「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她團團拱手,儀態莊重:「與諸君共勉之。」
橫渠四句出自北宋大儒張載,毫不誇張的說,稱的上千古絕句,至少在這個儒家獨大的時代,足夠振聾發聵。
晏時玥震住他們,然後就悠閒的告退了。
被她震住的不止百官,連明延帝都被她震住了。
他向來知道閨女正事上靠譜,但是這也太太太靠譜了吧!
那一瞬間,他腦海中甚至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她是男兒身,連這江山……
晏時玥一退出去,立刻叫了一個眼熟的太監,叫他給倒了杯茶來,然後先上了點心,等明延帝下了朝一起吃飯。
她才剛起來,早飯都沒吃好麼!說這麼多話很費力的!
其實她並不意外能說服他們。
要知道,在現代,連那些個喪心病狂的戒網癮學校,都會有人把孩子往裡送,可見身為家長對孩子成才是多麼上心,更何況這個年代又不講人權,只要讓他們覺得有用,他們哭著喊著讓自家孩子參與好麼?受點罪怕什麼?
所以很簡單就可以說服他們了。
至於為什麼這麼賣力……大概是因為,一到這種人多的場合,她就會情不自禁的開啟瘋狂吸粉模式,雖然她的確沒文化,但是,她絕對是整個朝堂最靚的仔!
明延帝倒是很快就下了朝。
晏時玥就站在門口等他,一見他來就趕緊跟顧九行道:「擺飯擺飯!」
明延帝感慨的按了按閨女的腦袋:「也就矮了一點,否則,可真是氣勢十足。」
「矮怎麼了?」晏時玥不以為然:「所有人在我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明延帝也沒生氣,失笑道:「你這張嘴啊……真是……」
這個時候,正在用廊下食的官員,也在跟晏時蕤道:「令妹這張嘴,可真是,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過獎,」晏時蕤不慌不忙:「大約是因為道理通達,所以言辭就顯得犀利了。」
這會兒百官的心情,就類似說「雖然她說的有道理但一個小娘子上朝我還是看不順眼」,用晏時玥的話來說,就是被侵犯了領地的雄雞。
所以晏時蕤一張嘴,旁人齊齊開噴:「一個小娘子拋頭露面,不成體統。」
「如今今非昔比,當年令妹經手商賈之事,是要鄉間求生,如今,還是該叫令尊令堂管束一二才是。」
「正是,在家中繡繡嫁衣,安享富貴,才是小娘子該做之事。」
晏時蕤一直靜靜的吃著,等著這些人說完了,才慢條斯理的笑道:「其實舍妹也想安享富貴,奈何事不由人……遠的說,那酒精噴火櫃之類若無,磐石關未必能拿下的如此容易,近的說,這消毒粉,除了舍妹,誰會制?舍妹去安享富貴了,災民只怕性命也是難全。」
他搖頭嘆息:「終究我等七尺男兒太過無用,才叫家中小娘子如此辛苦,晏某著實慚愧。」他站起拱手:「失陪了。」
眾人:「……」
你特麼給我回來!你這是在罵誰!一個兩個全吵不過,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而那邊,晏時玥飛快的喝了一碗粥吃下兩個小包子,才總算緩過勁來了:「餓死我了,我都要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