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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延帝卻是若有所思。
晏時玥考慮事情,向來從大處著眼,想法極為大膽,細想又極有道理。
當年前朝文成公主和親,便是走的這個路子,令吐蕃西域稱霸,成為前朝門戶,與大唐互為臂助。而她這個想法,與此,有異曲同工之妙。
明延帝道:「朕倒覺得,福晏的想法有道理。」
群臣頓時又開始噴皇上。
晏時玥萬萬沒想到,原來當皇上也是要被噴的……而且噴的還挺厲害。
喵的,老子的爹是你們能噴的??
晏時玥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又開始拱火:「諸位,我說你們觀念扭不過來,你們還不承認,我就這麼說吧,例如說徐相吧,您如果見到家中管家,會害怕麼??會擔心他害你麼?不會的對不對?說白了,地位不對等,沒什麼可怕的。」
「可現在!人家自己哭著喊著要給你們當小弟,你們還不敢認,還想著討好他,籠絡他,明擺著就是心虛!我就不明白了,一盤散沙有什麼好怕的??男兒的血性呢?文人的骨氣呢??無怪當年花蕊夫人有『十四萬人齊解甲, 更無一個是男兒』之嘆!」
一夥老頭子險些沒叫她給噎死。
明延帝的心情十分複雜。
閨女啊,想罵人可以,你得拐彎兒啊!你非得上朝第一天就得罪半個朝的大員是不是?
於是明延帝斥道:「胡說什麼!還不向諸位大人道歉!」
晏時玥接收到了親爹傳過來的想法,心領神會。於是她一臉負氣的道:「他們不罵父皇,我當然也不會罵他們了!他們要罵就罵我,罵父皇做什麼!」
明延帝於是嘆了口氣:「還不道歉。」
晏時玥一臉委屈的回身,一一施禮:「諸位大人請不要見怪,我頭一次上朝,沒想到……居然還能這樣,諸位大人,我年輕識淺,若有不對的,你們儘管批駁,卻與我阿耶沒什麼關係。」
明延帝也道:「這孩子性子直,向來聽不得旁人說朕半句不好,諸位不必與她計較。」
眾大臣:「……」
你們夠了……真的。
父女倆唱雙簧有意思麼??像以前那樣,大家一起理直氣壯的開噴不好麼?為什麼要給扣一個「罵皇上」的帽子?忠臣諫君那是罵嗎?那必須不是啊!
然後徐明修道:「其實臣也覺得,小殿下說的有道理,此舉雖看似冒險,卻功在當今利在後世,可以細細的商量商量。」
徐明修這個人,看上去很佛,從不結黨,不比林黨上下皆知,徐明修看上去就是個孤家寡人,但每每出言,份量頗重。
大家也都深思起來。
閣老高士明道:「臣也覺得可以一試。既有小殿下兵不血刃,以區區羊奶羊脂微物,打破百年僵局……如今漠北甘願俯首稱臣,我們為何不能細細籌謀,一步步佔穩勝局,牽著他們的鼻子走?」
有人道:「若當真如小殿下所說,自然極好,到時管控還要格外精心才是。」
事情至此,激進開噴的那幾人沉默下來,好像才進入了正式的討論環節,到這時候晏時玥才發現,這些人明明一肚子門道,比她想的周到的多,為什麼之前不說?啊?
晏時玥就這麼靜靜聽著,這些人一邊說著「我們是禮義上邦厚德載物」一邊一臉嚴肅的說出一個個陰死人不償命的主意……
這些讀書人,可真叫人一言難盡……
這些人激烈討論了近兩個時辰,總算告一段落。
然後有人禮貌的請問:「小殿下可有什麼高見?」
「沒有,」晏時玥起身,莊容道:「我本末學後進,之前妄言幾句,不過拋磚引玉,如今一席話聽下來,諸位大人無不腹有丘壑,大謀不謀,例如徐相所說的建寺廟,例如高大人所說的競技館……」
她一口氣列舉了數個人的發言:「樁樁件件,算無遺策,我心中佩服之極,日後還要向諸位請教,只望諸位大人恕我先前年少輕狂之言。」
明延帝心說這不是也挺會說話的?
幾位朝臣臉上頓時也緩和了許多,紛紛謙虛了幾句,於是在大好氣氛中散了會,明延帝只留下晏時玥用飯。
人一走,晏時玥就整個人往下一趴,淚都下來了:「阿耶,背好疼……」
明延帝急離座扶著她:「你說說你,疼不會說麼,朕叫人拿個靠枕給你……」
「不行,」她帶著哭腔道:「我這麼英俊,怎麼能做這種丟臉的事……好疼啊阿耶!疼死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