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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街上後,郇澤見了路邊攤就走不動道了,顧硯知勸他說這些不乾淨衛生。
郇澤一手烤麵筋,一手魷魚串,嘴裡還吃著章魚小丸子,含糊不清道:「我看著他們一步步做出來的,幹不乾淨我能不知道嗎?」
顧硯知忍不住笑出了聲,郇澤還是個小吃貨,他正想去給郇澤擦一擦嘴角,卻被人突然推了一下。
「啊,對不起對不起……」
顧硯知抬眼看去,原來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慌慌張張不知道在找什麼。
「沒事。」
顧硯知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見她也是無心之舉,就沒追究什麼。
女孩見他沒有追究,感激後就準備要離開。
但是郇澤卻大步走過來,把手裡的烤麵筋烤魷魚塞到顧硯知手裡,拉住了女孩。
「等一下……」
女孩轉過頭看著郇澤,有些疑惑不解,但是又有些著急道:「抱歉先生,我已經道過歉了,我要去找我的狗。」
郇澤指了指她的手心,她那手心處有一抹血跡,「這是你家狗的血吧。」
女孩聽見後,臉色難過起來,有些自責道:「嗯,我不小心把它弄傷了,然後它就跑了出去,我找不到它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她這樣說,看來是狗狗生氣跑了出去,郇澤輕輕沾了沾那乾涸的血跡,閉上了眼。
他看見的是狗狗渾身是血,髒兮兮地躺在一處暗巷裡奄奄一息……
睜開眼,「我帶你去找它吧。」
女孩欣喜若狂,高興道:「你知道它在哪裡?」
「嗯,隨我來吧。」
女孩壓住心中的開心,跟著郇澤去找湯圓。
顧硯知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拎著郇澤買的烤串跟在身後。
過了好幾條街,郇澤把女孩帶入一處小巷子。
女孩一看那巷子心裡有些發怵,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會不會是個騙子,利用湯圓來騙她。
但是心裡真的很擔心湯圓,最後壯著膽子跟在郇澤身後。
郇澤走到一處垃圾桶旁邊,這裡光線昏暗,除了垃圾的臭味,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一些屍臭和血腥味。
跟在身後的女孩和顧硯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捂住口鼻,防止那味道進入鼻腔。
女孩有些不解,郇澤帶著她來這裡幹什麼,但是她看了看垃圾桶旁邊,卻看見一抹熟悉的金色毛髮,那毛髮上還粘著絲絲血跡,還有蒼蠅在上面停留。
她顫顫巍巍走近,隨後驚愕失色,下意識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湯圓……」
地上的金毛混在一堆流浪動物的屍體裡面,曾經光鮮亮麗的毛髮沾上了汙水和血液,肚子上似乎被劃開了一刀,裡面的內臟已經流了一些出來。
它似乎還有一口氣,胸腔起伏不定,腿腳搐動,似乎想起來蹭蹭女孩,安慰她沒事的。
「啊……湯圓……」
女孩突然反應過來,她見到了湯圓,然而湯圓卻奄奄一息躺在這屍堆裡。
她毫不在乎這環境如此髒亂,也不在乎這些臭味,直接抱著湯圓在懷裡,絲毫不在乎那些汙水血液沾染了她乾淨的衣裳。
女孩抱著湯圓痛哭,撕心裂肺,怎麼也想不到居然以這種方式找到湯圓。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湯圓……」
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也落在了湯圓已經被髒水浸濕的毛髮裡。
「嗚——」
湯圓小聲的發出嗚咽聲,但是太小了,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但是女孩聽見了,哀哀欲絕道:「湯圓,我們回家好不好?」
郇澤第一次感覺到這麼難受,他當時拉住了女孩,是因為女孩身上有他初見安安時的氣息,總覺得是一個不好的徵兆,於是看見了女孩手上乾涸的血液,這才拉住女孩。
果然觸碰到血液後,和遇到安安時那樣,有一股巨大的悲傷向他襲來,但是可能是一滴血液太過弱小,並不會讓他感覺到難受。
他想找到這隻狗,看看是什麼情況。
結果眼前這一幕真的讓他有些站不住,垃圾桶裡面全是貓貓狗狗的屍體,好多屍體被故意開膛破肚,似乎為了滿足什麼奇怪癖好。
屍體堆積太多,又丟了好多在旁邊,招引來了許多蒼蠅,導致臭氣熏天。
顧硯知看郇澤那模樣,也顧不得手裡的烤串,丟在了地上,走到郇澤身旁,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