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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馳自然牽著他的妻子坐在他身邊,杜驚鴻再過去還有一個空的位置,她隨即拉著喬南坐下來。
喬南落座後,身旁坐著杜驚鴻的長輩,剛才聽杜驚鴻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姑媽。
那姑媽一看到喬南眼睛都亮了,又聽說是杜驚鴻的朋友,也不端著貴婦的姿態,湊近她,問道:「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喬南低頭整理了一下衣擺,直到杜驚鴻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我這姑媽能不理她就不理,她在給她兒子物色媳婦呢。」
喬南這才後知後覺,側過身便看到一個打扮的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她邊上,正用一種看商品的目光打量著她。
餘光裡察覺到另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她勾著唇,「不好意思,我右耳不好用,所以沒聽見。」
她細細軟軟的聲線夾雜著幾分清冷,聽上去有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她剛說完,坐在對面的梁非城目光深沉的掃過她的右耳,捏著酒杯的手指倏然攥緊,透明的玻璃杯頓時出現一絲絲細小的裂紋。
那姑媽一聽這個,頓時就訕訕的笑了一下,美則美矣,沒想到是個殘疾人。
她頓時就對喬南失去了興趣,起身從梁非城身側走過去的時候,十分嫌棄的嘀咕了一聲:「中看不中用。」
突然,她哎喲一聲,腳被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一趴,摔在了地上,紅酒潑了一身,頭髮松亂。
她氣急敗壞的回頭,結果只看到一把被她絆倒的椅子,剛想開口大罵,看見梁非城坐在主位上,眉目清寒的掃了她一眼,頓時就閉上了嘴。
罵人的話都到了嘴邊,也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
她是糊塗了才敢在梁非城面前發脾氣,只能忍氣吞聲的爬起來,被服務員攙扶著離開才敢罵罵咧咧。
黎東白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把倒地的椅子,剛才他可是看清楚了,那把椅子是被某人踢出去的。
而同樣的,容馳也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梁非城的手指摸索著懷表的表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對面。
坐在他對面的女人聲音依然細細軟軟的,不知道在和杜驚鴻說些什麼,嘴角勾著一抹淺淺的笑,她無意間抬手撩起耳邊的碎發,露出耳垂上戴著的薔薇輝石的耳環。
比以前圓潤了一點,卻還是顯瘦,但也更漂亮了。
從始至終也沒有看他一眼。
杜驚鴻和容馳去敬酒,喬南正打算讓服務員給她拿一杯香檳,結果一轉身,不小心碰到了從她身側走過去的服務生,頓時那一託盤上的幾杯酒洗漱潑在喬南身上。
酒杯砸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啊,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女服務員嚇得臉色都白了。
這是容家少爺的婚禮,到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燕京城能數得上名號的人,隨便一個人就可以讓她丟了飯碗。
她急得都要哭了,卻是喬南好像一點事都沒有,溫溫淡淡的開口說:「沒關係,我換一件衣服就好,麻煩你把這裡收拾一下。」
喬南起身,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風衣,好在風衣的顏色很淺,看不出什麼痕跡出來,但有些酒水從她的脖頸流進去,粘粘膩膩的,很不舒服。
就在這時,一件溫暖的西裝外套罩在她身上,她回頭看見梁非城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馬甲站在她身後,眸色深如寒潭。
顯而易見,她身上的西裝是他的。
她正要抬手取下來,梁非城卻忽然扣住她的手腕,男人手心冰涼觸感令喬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是一種涼到了骨子裡的冰冷,寒得她牙齒打顫,一個人的手心溫度怎麼會涼成這樣?
她還沒來得及掙脫,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梁非城拉走了。
……
喬南洗完澡出來,低頭繫著浴袍,抬眸便看到坐在沙發上還沒離開的男人。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喬南踩著拖鞋走去開門。
門外服務生提著紙袋,「小姐,這是您的衣服。」
喬南低頭看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是屋子裡的男人吩咐的,她微笑著接過來,「謝謝。」
她還不打算關門,而是單手拉著門把,側身說:「孤男寡女的,梁三少還在這裡未免不太……」
她一邊說一邊側過身子,結果話還沒講完,門砰的一聲關上,她被梁非城按在玄關的牆上!
「從出現到現在,假裝不認識我,沒有一句話要跟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