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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走廊盡頭各守了五個人,小九將事情安排妥當後,掛掉了樊七打來的電話,才向手術室外一直坐在長椅上的梁非城走去。
他身上穿的大衣比平常的顏色還要更深,將他整個人襯得十分陰沉森冷。
可如果走近了看才會發現,他還是穿著離開倫敦之前的深色大衣,顏色之所以更深是因為他的身上染了一大片的血跡,一大片來自那個纖瘦蒼白的女人血。
此刻他低著頭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側臉晦暗陰翳。
小九走的很輕,似乎怕驚擾了他。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梁非城在出差的兩天時間裡是如何沒日沒夜的工作,誰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拼,原本計劃為一週的工作量,他兩天時間就完成了。
似乎燕京城有什麼事情在等著他回來處理,或是,有什麼他想要見的人。
可饒是這樣,他看到的還是那個有條不紊,運籌帷幄的男人,彷彿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後來在飛機上接到護工張姐打來的電話之後,他看到一向冷靜自持,遇事不亂的男人在那一刻好像突然失去了他所有的風度。
暴怒的,嗜血的的情緒全都在一瞬間宣洩。
因為,喬南不見了。
忽然手術室門開啟,臉色陰翳的男人掀起眼簾,那一眼的驚濤駭浪,像能掀起山洪海嘯。
護士滿頭大汗的跑出來,大聲喊道:「你們有誰是ab型的血?病人失血過多,醫院血庫的血不夠了,其他醫院緊急調送需要時間。」
「我是。」一道清冷剋制的聲音傳來。
護士看向男人,遲疑的半秒,驚恐的搖頭,「三少,還是先再問問其他人。」
小九連忙撩起衣袖,「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血,現在測血型應該來得及吧?」
「來得及的,」護士點頭,「那你趕緊……」
梁非城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忽然一把抓過護士的胳膊,沒了他往日的風度,一直將人拖到備血區,他的聲音十分低啞,儘量在剋制著什麼:「抽血。」
護士戰戰兢兢,遲遲不敢下手。
梁非城的下顎收緊,「叫你抽你就抽,身為醫護人員,人命也有貴賤之分嗎?」
「我知道了三少,」護士沉重的點點頭,「對不起。」
說完,她趕緊轉身去取一次性醫用器械,
暗紅色的血順著透明管一直流進血袋裡,梁非城盯著那一袋漸漸滿起來的血,薄唇抿成鋒利的直線。
護士低著頭,神色認真,卻忽然聽到男人嗓音喑啞低沉的問她:「她怎麼樣?」
護士怔愣了一瞬,搖頭,「情況很不好,她失血太多了,加上她的身體底子很差,不過您放心,醫生正在盡全力救她。」
多的,護士不敢講,而她低著頭沒看見男人隱忍剋制的雙眼有一絲慌亂一閃而過,收緊的下頜線倏然繃直。
護士抽完血立馬叫人馬不停蹄的送進手術室。
走廊頂燈的光將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拉得細長,小九連忙迎上去,「三少,您沒事吧……」
「那個男人,死了嗎?」梁非城冰冷的聲線像一把利刃,撕破空氣的間隙。
小九被他的威嚴震得低下頭去,沉聲說:「已經死了。」
梁非城的子彈在十米之外直接穿透那個男人的胸膛正中心臟,根本就沒有活命的可能。
梁非城眸光湧出嗜血的狠戾,他低聲說,每個字卻如同冰凌:「太便宜他了。」
「蘇清揚抓了嗎?」
半小時之前。
杜美心正在餵蘇清揚喝水,自從那封懺悔書登報了之後,丈夫再也沒有踏足過這家醫院,女兒整個人都陷入了頹靡的狀態,她每天心如刀割,卻束手無策。
可今天她的女兒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也會對她笑了。
這是個好的開始。
忽然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踹進來,砰的一聲,門重重的撞在牆上,緊接著從外面進來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堵在門口!
杜美心一眼認出其中一個是那天晚上在梁公館站在梁非城身邊的人。
頓時心中警鈴大作,戒備的看著他們:「你們要幹什麼!我們已經按照梁三少的話,登報發表懺悔書了,還想怎麼樣!」
「抓走!」樊七一聲令下,身後兩名保鏢迅速上前。
杜美心臉色大變,拼命護住病床,大聲哭道:「你們要帶我女兒去哪裡!你們憑什麼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