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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浴袍被他扯過去,喬南只覺得手心一空。
「你在我面前已經撒謊成性了嗎?」梁非城手指攥緊浴袍,臉色陰沉冷厲。
喬南站在原地,心裡第一反應就是梁非城已經知道了,她試圖解釋:「我和鬱聞州……」
「別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梁非城厲聲打斷她的話!
「你撒謊是因為不想讓我發現,因為我知道之後會大發雷霆,會讓你和我之間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的關係再次斷裂,我說的對嗎?」
喬南被他逼得連連後退,後背抵在牆上。
她絲毫感覺不到後背的疼痛,男人冷嘲的話疼得她左胸口痙攣,連否認的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她的確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們的關係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可是——
梁非城冷笑,「你剛才說有事要麻煩我,在之前,你敢這樣跟我說話嗎?難道不是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嗎?」
一抹寒涼的嘲諷從梁非城唇邊溢位,「可是你錯了,我們的關係從未有過緩和,你永遠是梁家的罪人。」
最後九個字,梁非城語氣極輕,卻字字如針飛速的紮在喬南的心尖上。
她呼吸一痛,鼻腔泛起一陣酸意,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褪去血色,整張臉白的瘮人。
梁非城低垂著眼眸,薄唇輕啟:「出去。」
喬南喉腔發硬,她已經站了很久,身體還沒康復,站的時間久了她就會頭暈,眼前一陣陣發黑,她的身子有些發抖。
「我叫你出去,聽不懂?」男人的聲線陡然下沉,裹挾著層層的寒意。
喬南手指蜷了一下,她抬眸,看了一眼男人冷削的喉結,終究還是一句話沒說,點了一下頭轉身走出臥室。
關上門的瞬間,她的眼眶迅速發紅。
她走到起居室的沙發邊上,忽然就聽見屋裡頭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床頭櫃被打翻了,抽屜裡的東西七零八碎的散落了一地。
梁非城從地上零碎的東西里翻出煙盒和打火機,點了一根,走到落地窗前。
庭院的燈光壓進屋內,卻照不進他那雙深褐色的眼瞳。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尼古丁在肺裡滾了一圈,隨著煙霧慢慢的吐出,可那股濁氣卻始終堵在他的心口上久久揮散不去。
他承認自己被鬱聞州的伎倆惹怒了,但他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惱怒。
這幾天,他太放任自己的內心了。
他不該對那樣的女人心軟的。
煙掐滅之後,他轉身回到床邊拿起浴袍,卻是目光落在地上的一片狼藉上。
一塊羊脂白玉被壓在幾張紙下面,他彎下身子,修長乾淨的手指挑開幾張紙,拿起那塊觸手溫潤的玉。
就是當初差一點就被喬南抵押出去的玉。
梁非城手指微微收攏,自嘲的笑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傭人從二樓的客房出來抱著床單被套,整備拿去清洗,一看見梁非城立馬停下腳步,低頭。
「三少。」
梁非城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卻落在客房的門上。
傭人解釋說道:「喬南昨晚已經回到雜物間了,所以,管家叫我們把客房打掃一下。」
系西裝釦子的手一頓,梁非城的眸底彷彿蒙上一層陰霾,他冷聲說:「打掃乾淨點,所有她用過的,都扔了。」
小九在樓下聽見這話,心驚肉跳,每次只要三少生喬南的氣,他們這些人就沒有好日子過。
梁非城下樓看見樊七,他手裡拿著一把賓士的車鑰匙,是喬南每天出行坐的那一輛。
「三少。」樊七恭敬的低下頭。
梁非城清冷道:「以後不用你送她了。」
喬南醒來時接到言西姑姑打來的電話,說打算將言西帶回老家,暫時先換一個環境或許對言西的病情有幫助。
喬南眼眶通紅。
她捂住聽筒,慢慢的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才鬆開手,對電話裡的人說:「對不起姑姑,我沒幫上忙。」
「喬南你快別這麼說,這段時間多虧了你時常來陪西西,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等西西好了,我再帶她回來。」
喬南望著窗外稀薄的陽光,心口刺痛。
她的手心裡握著一張字條,是言西姑姑無意間在言西的枕頭底下看到的。
言西有輕生的念頭。
當初醫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