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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梁暮行房間門口,梁老爺子率先拄著柺杖走進去,蘇怡也想跟進去的時候被管家攔了一下。
「蘇小姐還是別進去了,梁先生看到陌生人會很狂躁的。」
蘇怡想到自己的媽媽也是這個樣子的。
她往後退了一步,點了點頭,「好。」
三進三出的房間,她就算站在門口也看不到裡面,所以就轉身回到客廳。
梁暮行摔掉了碗,整張臉因為狂躁而發紅。
他還想拿餐盤砸自己,梁老爺子見狀大喝一聲:「住手!」
梁老爺子腳步顫顫巍巍,險些跌倒,猛地將他手裡的餐盤奪了過來,摔在地上!
「你想把自己砸死嗎!」握著柺杖的那隻手止不住的顫抖,蒼老的手背青筋明顯,根根顫慄。
梁暮行抬頭,死死的盯著站在他面前,紅著眼眶的老人。
他大口的喘著氣,口水糊了整個下巴,嘴裡嘶啞的喊著:「我要南南,南南!」
「梁先生只讓喬南餵他吃飯,如今連我也是不行了。」馮管家十分頭疼的說。
老爺子顫巍巍的伸出手,撫了幾下樑暮行的寸頭,五十歲的男人了,黑髮裡夾了很多的灰發。
可再怎麼樣,都只是他的孩子。
他越想越心酸,眼眶比之前更紅了,沙啞而沉重的說:「再去盛一碗粥來,我餵他。」
傭人出去了,梁老爺子從唐裝的口袋裡掏出手帕,白色的絲綢手帕,角落蘇繡紋了一個漂亮的梁字。
他摸著椅子坐下來,一點一點的把梁暮行下巴的口水擦掉。
七十九歲的老人,五十歲的兒子。
不管其他,周圍見到這一幕的,不管是馮管家還是傭人,都紅了眼眶,低著頭。
梁暮行倒真的安靜下來,老爺子給他餵了粥之後,由管家攙扶著出去。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古稀老人雙手按在柺杖的龍頭上,哽咽的哭出聲來……
……
南苑。
程大夫在給喬南針灸完之後,程大夫問她怎麼樣。
縱使喬南聽不到,可這個情境下,她能聯想到他說的話。
她回答說:「耳朵熱熱的,還是什麼都聽不見。」
程大夫收起銀針,轉身在紙上寫道:不要著急,慢慢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放平心態。
「謝謝程大夫,我會的,而且這樣挺安靜,還不賴。」喬南無所謂的笑了笑。
只是那張臉過分蒼白,笑起來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心疼。
程大夫嘆了聲氣,轉身出去。
門口,兩個身高腿長的男人。
門從裡面開啟的聲音很小,饒是這樣,梁非城也是敏銳的察覺到,程大夫還沒走出來,他就已經邁開長腿走過去。
黎東白反應慢了半拍跟過去。
「程大夫,怎麼樣?」黎東白問道。
程大夫看了梁非城一眼,男人雖沒開口,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鬱明顯到讓人不得不先看向他了。
「今天才第一針,再試幾次看看,如果不行的話,老朽也沒辦法了。」
程大夫是國醫聖手,如果連他都束手無策的話……
黎東白心中沉重,看了一眼梁非城,後者眉目間始終凝著一股深沉冰冷的寒霜。
「那就有勞程大夫給她來一個療程先看看。」
「只能先這樣了。」程大夫說道,又開了一張藥方,給喬南補身體的。
梁非城側身說:「小九,好生送程大夫回去。」
程大夫下樓之後,梁非城站在半開的房門口大約過了半分鐘,目光落在那個靠坐在床頭上,低頭看之前落在這裡的雜誌的女人。
他握著門把,將門關上,轉身走到走廊盡頭,推開露臺的門。
他單手攏著火苗,吸燃一支煙,黎東白不敢勸他別抽菸,這個時候,他都想來一根。
所以,他就從梁非城的口袋裡摸出煙盒,也給自己點了一支。
兩個男人並肩站著,一句話也不說,抽著煙,算是一種默默的陪伴。
送程大夫的車開出花園。
黎東白緩緩開口:「老爺子打算回來多久?」
「大概等我婚事定下來吧。」梁非城聲線毫無起伏的說了一句。
黎東白夾著煙的手一頓,「昨天他把蘇怡接去梁公館的事情都傳遍了,怎麼,他想戳和你和蘇怡?」
「這麼明顯了嗎?」梁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