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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在給蘇怡包紮手心的傷口,梁老爺子被嚇得血壓飆升,臉色漲紅的癱坐在沙發上,管家正在給他順氣。
客廳氣壓冷凝,壁爐的火燒得正旺。
梁非城佇立在壁爐之前,眉眼壓著一片陰鬱的暗色,在火光的跳躍中,分毫未減,反而越壓越深。
鯉魚池邊被遺忘的女人,像是一片凋零的枯樹葉,偶爾有一陣風颳過來,纖瘦的身子才動了一下。
喬南恍恍惚惚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她什麼都聽不見,在自己無聲的世界裡無助又彷徨,一陣寒意包裹全身,她臉色發白的直顫抖。
剛才……
記憶像潮水一般呼嘯而來。
她低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下唇被咬出一排齒印,有血珠壓了出來。
眼眶又濕又紅。
她剛才怎麼……
沒有聽見腳步聲,她只看到一雙鹿皮短靴停在面前,她驚慌失措的抬頭,那一眼的受傷和無助,令前來的樊七心頭為之一顫。
該怎麼去形容呢?
樊七是從戰場退役回來的,他見過太多死亡前絕望的凝望,卻從沒見過喬南這樣的,那麼多情緒交織在一起,都沒有將她摧毀。
「喬南。」他蹲下來,眉頭緊蹙。
喬南張著嘴,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一個字都發不出來,搖頭,只是搖頭。
她的嗓子像被堵上了一團棉花,艱難的溢位幾個字:「不是我,樊七,不是我。」
「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你掐著梁先生的脖子,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你就要掐死他了。」
「不——」喬南雙目通紅,精神幾乎崩潰,「我怎麼可能掐死梁叔叔呢?」
樊七的眉頭越皺越深,「喬南。」
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因為接下去的話恐怕會刺激到她。
所以,他儘量婉轉的問:「你有沒有覺得最近自己有點不一樣?」
可是喬南何其聰明,有些話,他不明說,她照樣可以聽出來。
她怔了一下,大腦中的某根神經彷彿被人挑了一下,她啞著聲音反問:「你是想說我不正常嗎?」
樊七隻是皺眉。
喬南只當他預設了。
她忽然覺得荒唐至極,紅著眼眶笑了一下。
樊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不是說昨晚那個黑影又出現掐你嗎?」
「嗯,」她咬著唇,點頭,眼圈倏然變得更紅,「可是你們不相信我。」
樊七轉頭往鯉魚池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著她的眼睛。
「不是我們不相信,而是我們親眼看到,房間裡根本沒有黑影,而是你,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
喬南看著他開合的唇,有些字她未必看得懂,可前後間隔一兩個字不會影響她的理解。
後面九個字,她完全看懂了。
轟的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她一皺眉,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是僵硬的,「明明是黑影掐我的,樊七,你怎麼騙我?」
簡直荒唐,可笑!
他們不相信她就算了,可是,怎麼能編出如此荒誕的謊言!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騙你嗎?還是你想親自問三少?」
梁非城……
喬南瞳孔緊縮,微張的唇瓣抖了一下,血色沿著唇角消失,一片慘白。
難怪早上她醒來之後梁非城是那樣一種詢問的語氣。
平靜,剋制。
原來是因為他都親眼看到了,看到不是黑影,而是她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
可是怎麼可能呢?
她怎麼可能會掐自己的脖子?
樊七認真和凝重的表情,已經說明瞭一切,還有無人出現的監控錄影。
她忽然抬起雙手,顫巍巍的蒼白的手指插進發間,緊緊的按著自己的腦袋,試圖回憶那些畫面。
可是她竟一點都想不起來。
她的目光緊緊凝著前方被推倒在地的輪椅,地上散落了一些梁暮行玩的東西,其中還有那一塊梁暮行最喜歡的腕錶。
忽然一陣風過來,喬南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她忽略了一個很微小,卻很嚴重,嚴重到令人驚悚的問題。
因為她分明記得在這之前,聽到過從這塊表發出來的聲音。
——噠噠噠
她失聰的時間還不算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