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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非城是不可能來看聞州的,那就是為了喬南而來的。
他神色如常,語氣卻沉了幾分下來:「梁非城,這是鬱家的事情,不該你插手。」
梁非城邁著長腿朝喬南走過去,喬南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不是怕他,而是腦海不期然想起那晚兩人失控的一幕,然而梁非城很快就走到她身邊。
他毫不遲疑的牽住她的手,喬南感覺得到他手心的溫度,不再是之前冷冰冰的觸感。
溫暖,有力。
她卻要掙開,而梁非城卻看出她的意圖,牽著她拉到自己的身側。
然後才悠悠的看向鬱顯禮,低低沉沉的笑了一聲,眉眼間儘是斂不盡的清絕冷意。
「既然是你鬱家的事,我自然不能管。但她姓喬,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和你兒子更沒有半點關係,不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鬱先生覺得我能不能插手?」
喬南的手還被他牢牢的握在手裡,她掙不開,越動梁非城就握的越緊,緊到恨不得將她的手揉進他的身體裡。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梁非城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輕輕的撫過去,那樣子好像在說:乖一點,南南。
喬南頭皮麻了一下,一時之間竟忘了掙扎。
梁非城察覺到她不再亂動,嘴角稍稍彎了彎。
鬱顯禮自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看著面前的一對年輕男女,彷彿看到了衛央和梁暮行。
這一幕讓他想到了三十幾年前。
沒想到衛央的孩子,他的孩子,還有梁暮行……的孩子,竟然碰到了一起,還牽扯出和當年的他們差不多的情感。
到底是冤孽還是老天爺成心的捉弄?
他深吸一口氣,嘴角抿成了直線,看了喬南一眼,「我沒想對她做什麼,只是小姑娘年紀輕輕,在長輩面前說話未免太猖狂了些,她沒爹媽教,我就替他們好好教教她。」
梁非城平常是個安靜的人,惜字如金,但他毒舌起來,那是不分男女老少的。
他聽了鬱顯禮的話,嘲諷的笑了一下,「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還有心思管別人的孩子,你兒子知道嗎?」
鬱顯禮被他的話一噎,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梁非城,梁暮行也沒教好你嗎?」
他說的這句話,周圍的人都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畢竟外人都知道梁非城是梁老爺子的老來子,教育梁非城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兄長梁暮行負責的。
但是梁非城能感覺得出來,鬱顯禮是知道他和梁暮行的關係。
……
而五分鐘前,樓上病房。
鄒助理接到保鏢打來的電話,得知喬南在樓下被鬱顯禮攔下來了,心臟一哆嗦。
他知道老闆現在受傷再加上輕微腦震盪不適合下床,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敢不說。
聽了鄒助理的話,鬱聞州當即拔了輸液管,不管不顧的從床上下來。
結果一陣頭暈目眩加上竄起的噁心的衝動讓他差點倒在地上,幸好鄒助理眼明手快的扶了他一把,連忙叫人把輪椅推進來。
電梯廂裡的鏡子倒映出鬱聞州冷沉的臉色,他攥著手指,鄒助理拿著棉花擦掉他手背針孔流出來的血,好在很快就止住了。
「老闆,您別著急,鬱先生肯定不會怎麼為難喬南的,應該是想和她聊聊。」
「他能和喬喬聊什麼?」鬱聞州的聲音像是淬了冰渣。
知父莫若子,一定是勸喬喬離他遠一點!
到了一樓,鬱聞州果然看到喬南和鬱顯禮,還有,梁非城。
他眉頭一皺,卻是先叫鬱顯禮,「爸,你在幹什麼?」
這聲爸並不是他脫口而出的,傍晚在鬱家老宅幾乎將父子關係撕裂了,可此刻,他知道該用什麼方式能讓鬱顯禮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他身上。
果然鬱顯禮在聽到這聲爸時心軟了一下,然後再看到他纏著紗布的腦袋,氣血上湧,眼前陣陣發黑,又氣又急。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下來幹什麼!鄒讓,你怎麼照顧他的!」
「我要是不下來,你要對她做什麼?」鬱聞州沒有去看梁非城牽著喬南的手。
他的心臟就像被一條麻繩捆住然後緊緊的捏住兩端,朝著相反的方向用力的擰過去,他攥緊手指,說:「以後別再找她麻煩,我和她沒什麼關係。」
梁非城居高臨下,目光幽深的看了他一眼。
鬱顯禮也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了什麼,低垂的眼眸裡目光複雜,深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