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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暖氣很足,可他還是擔心她著涼,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她身子本就弱,以前時不時的感冒發燒,如今更是馬虎不得。
隨後他起身去浴室裡擰乾毛巾,給她擦身子。
剛才她的癮又發作了,和前幾次比起來,這一次的疼痛要更加嚴重的多。
她甚至求梁非城一槍殺了她,她那麼堅強什麼都不怕的人,幾乎要被摧毀。
他心疼得渾身發抖,低頭吻她,一遍遍的哄著她:「忍一忍,南南,很快就過去了,你會好起來的,忍一忍。」
她一把將他推開,仰起淚流滿面的臉充滿怨毒的看著他,「你不會知道這種痛苦的,你什麼都不懂,你憑什麼叫我忍!」
他是不懂。
因為,距離發作估計要等到明天中午。
到時候,他會嘗到和她一樣的痛苦。
但梁非城什麼都沒說。
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他擔心她會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再次過去將她抱在懷裡,「是我不好,不該說這樣的話,南南,你想想言西,想想杜驚鴻,她們是你的朋友,你們有過的美好時光。」
這個時候喬南的情緒在兩個極端瘋狂的撕扯。
她像個瘋子一樣的歇斯底里:「我沒有美好時光,我的人生都被你毀了,我的學業,我的外婆,我的一切都分崩離析了!我哪裡還有什麼美好時光!」
一刀刀的紮在梁非城心上,這兩天的時間裡太多次了,可每一次都能準確無誤的扎中他心尖上最軟的那塊肉。
當怨毒的情緒敗下陣來之後,喬南看著梁非城臉上的巴掌印和脖子上的劃痕,知道是自己所為,一股異樣的情緒在她的腦海內瘋狂肆虐的撞擊。
她分不清是生理性的淚水還是悲傷的淚水,淚眼模糊的看著面前的梁非城。
她揪住他的衣襟,搖著頭,「梁非城,你把我綁起來吧,你把我綁起來,然後你出去,你出去啊!」
梁非城緊緊攥著拳頭,手背的青筋因為隱忍而凸起可怖的弧度,他深吸一口氣,眼底布滿一層紅,他怎麼捨得。
「我不會綁你的,沒關係,不疼,」他抱著她,低頭去吻她的眼淚,「撐不下去咬我也沒關係,南南,沒關係……」
她在他的懷裡大哭:「梁非城,你是不是賤啊!」
他緊緊擁著她,心臟又緊又疼,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裡用各種難聽的話罵他。
毛巾冷了,他又去浴室擰了一把溫毛巾給她擦臉,然後換了一身乾爽的睡衣。
容馳說她現在的狀況,連癔症都會得到壓制,昏睡過去之後沒那麼容易醒來。
黎東白和容馳都在,明天梁非城就要試解毒劑了,容馳是必須在場,黎東白說什麼也要陪著梁非城。
見他從樓上下來,發梢有些濕,應該是剛洗了澡,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色,再想到明天他就要以身試藥,黎東白真是氣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疼。
「你為她做的這些事,是不是壓根就不打算告訴她?」
梁非城坐下,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指甲的劃痕,是剛才喬南在掙扎間指甲劃過去的。
一開始沒感覺,洗澡的時候才感覺到微微的刺痛,但和她的痛苦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點了一支煙,「她不用知道。」
煙只是點燃,但是沒抽,他看了幾秒,又把煙給掐了。
黎東白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自己點了一支煙靠在沙發上,咬著牙冷哼:「你這是在自我感動。」
梁非城低聲一笑,接過小九遞過來的水杯,呷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眸色淌著潤澤的光,「從你給這個詞定義的時候,就與我無關。」
「我只是做我想做該做的,並不需要她因此為我做些什麼,或是得到什麼,老白,你不懂,等你生命中出現這樣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明白。」
黎東白和容馳對視一眼,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了幾秒,黎東白目光深沉的看了梁非城一眼,吸了一口煙,嗤笑:「也不嫌噁心,說這麼酸的話。」
容馳故作輕鬆的說:「你是不懂,被人騙身騙心的人,哪來的真愛?」
「我去你媽的容馳!」黎東白抓起煙盒朝他砸過去,「別再在老子面前提起這茬,一個女人而已,你看她走了,我連找都懶得找。」
……
第二天午飯時間。
一場雨從天還沒亮下到了現在,喬南本打算飯後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計劃也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