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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見面禮。
在任惟從小被灌輸的知識中,去物件家做客是要給長輩帶見面禮的,上回他是來得匆忙,也不知曉具體情況,這才什麼也沒準備,如今卻是不同了。
他已經確定跟應春和在一起,自然要給外婆準備厚禮,既是禮數,也是為了讓外婆能夠放心將應春和託付給他。
想著想著,任惟一時出了神,回過神來,面前的暗色裡便顯露出一隻圓溜溜的小眼睛,像是什麼動物。
貓?還是狗?
不對,貓狗的眼睛不會有這麼小,而且也不會是單隻眼睛。
任惟扯了扯應春和的手,示意他去看不遠處的那隻藏匿在夜色裡的眼睛,「那是什麼東西?」
應春和看了一眼,很快判斷出是一隻雞,不知道是附近誰家門沒關好,讓雞跑出來了,見怪不怪道:「雞,怎麼了?」
話音剛落,街邊的路燈齊刷刷亮起,照亮了整條街,也照亮了離任惟不遠的那隻公雞,頂著火紅雞冠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那,小眼睛很戒備地盯著任惟看。
任惟被它看得汗毛都豎立起來,聲音發顫:「雞?!」
他這聲音也不知是太大了還是怎麼的,偏就將那隻公雞給驚嚇到了,朝著他的方向衝刺過來。
任惟將應春和的手抓得更緊,以應春和為圓心急忙繞了一圈,嚇得色變:「這裡怎麼會有雞的?啊啊啊!應春和,它過來了!」
應春和無辜被拖進一人一雞的戰局,只覺得自己的身上都沾到了不少雞毛,啼笑皆非:「任惟,你怕雞啊?」
在見到雞之前,任惟也不知道自己怕雞。
沒錯,這是任惟第一次見到雞。
大城市裡來的少爺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活的雞,一蹦能蹦一兩米高,尖嘴能將人啄死的活公雞。
在任惟狼狽的避讓下,小腿已經不慎被公雞的嘴啄了好幾下。
這樣下去不行,任惟索性鬆開應春和的手,撒腿就跑。
而那隻雞見到自己打鬥的物件跑了,立即也跟著追了上去。
路燈映亮的街路上,一人在前面捨命狂奔,一隻雞在後頭窮追不捨,畫面屬實滑稽,是能夠入選年度畫面的程度。
應春和被他們甩下老遠,站在原地顧自笑得腹痛,耳邊還依稀能聽見遠處傳來任惟驚慌失措的叫聲,還夾雜著幾聲公雞的鳴叫。
任惟被雞追得快哭出來,第一次知道一隻雞能夠跑這麼快,一不留神就被那雞跳起來啄了屁股。
他單手捂著屁股,狼狽不已地加快速度往前跑,可是那隻雞卻怎麼也甩不掉,跑得他都快絕望了,只覺得他這輩子吃過的口水雞、鹽焗雞、窯雞、紅燒雞肉、大炸雞等等雞肉製品都生出腿朝他張牙舞爪地跑來,嘴中叫囂著要來索命。
任惟後悔了,他試圖跟那隻雞講道理:「我以後不吃雞了好嗎?你別追了,你放過我吧!」
他甚至開始叫那隻雞為雞老大,但是雞老大不領情,跳起來又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啄了一下。
任惟又一次遭到重擊,整個人一個趔趄向前栽去,磕在地上,後背還被雞毫不留情地踩了好幾下。
他滿心絕望地趴在地上,又痛又累,心想他吃過那麼多雞,今天這是輪到他被雞給吃了。
他心有不甘,卻又無能為力,擺爛一樣趴在原地不動了,等待自己今日將會被雞分而食之的命運。
但他沒能等來公雞叫同伴一起來吃了他,而是等到應春和走來拍了拍他的頭。
「還能起來嗎?」應春和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不太能。」任惟甕聲甕氣地回答,「我全身的骨頭都好像散架了。」
應春和心情複雜,強忍笑意去拉他起來:「不能吧?你先起來,我看看。」
他艱難地將任惟從地上拉起來,想要檢視他的情況,卻先被人耍賴似的撲了個滿懷。他費力託著任惟的身體,把人半摟半抱著,由於弄不清是真的哪裡疼站不穩還是裝的,只能是又問道:「能站直嗎?哪裡難受?」
「我感覺……我要死了……」任惟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入應春和耳中,依舊沉悶。
應春和聽得心下一跳,總算正色,換了個姿勢扶著任惟:「是哪裡疼嗎?你要不先坐下,我看看,實在疼得厲害就去診所。」
任惟依著應春和的意思坐在了地上,應春和這才看清他如今樣子——原本白皙的臉蹭得一片灰,頭髮也亂糟糟的,身上更是因為在地上趴了會兒,衣服褲子都又皺又髒,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