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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給應春和開的內服藥量少,多半是外用的, 搭配康復訓練,任惟則不同,一副中藥煎煮,一天分三次服下。時間一長,任惟覺得自己都成了一味中藥,散發著苦味。
最重要的是,應春和自從他喝藥以來,明顯跟他有距離了,吃飯都坐對面而不是坐旁邊,像是怕被他身上的味道燻到一樣!
任惟捧著杯子一鼓作氣喝完中藥,五官都皺成了曬乾的橘子皮,又見本來好好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應春和起了身,頓時委屈道:「應春和,你是不是嫌我身上味道重?我剛喝完藥你就走。」
再這樣下去,藥是喝完了,病是好了,可男朋友卻不願意讓他靠近了。
本末倒置,得不償失!
應春和從櫥櫃裡將糖罐拿出來,就聽到任惟這控訴滿滿的一句抱怨,莫名其妙地看他:「你又亂想了些什麼東西?」
要知道,從前他跟任惟在一起的時候,任惟就喜歡亂想。
每次應春和晚回訊息,任惟就會擔心他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車禍、地震、火山噴發等一系列基本很難隨隨便便發生在日常生活中的災禍。
應春和每次光聽著都服了,不知道這個人腦子裡是不是有個蟲洞,盡裝了些稀奇古怪、天馬行空的東西。
糖罐裡裝的是方糖,每塊很小,不算很甜,應春和煮果茶和咖啡的時候偶爾會加。現在這方糖有了新的用處,他開啟蓋子,用鑷子從中夾出來一塊,遞到任惟嘴邊:「張嘴。」
任惟張開嘴,方糖從密封的罐子裡轉移到他的嘴裡,在他的溫熱的舌面上融化成一灘甜水,以此撫慰他剛剛嚥下的苦。
嘴裡淡淡的甜味令任惟愉悅地眯起雙眼,在心裡迷迷糊糊地想:噢,原來應春和是去給他拿糖了。
八月裡的第二件大事是任惟同應春和一起去看了一趟外婆。
任惟將此視為提親前的上門見家長,格外慎重,特意從帶來的行李中翻出來離島之後一次也沒穿過的白襯衫和西裝褲以示重視。
不過此誇張行為最終遭到了應春和的一記白眼和強烈牴觸,認為這隆重到誇張的地步,在出門前不得不更換成一件隨性的圓領t恤和普普通通灰色運動褲。
外婆家距離應春和家有些距離,應春和久違地騎上了那輛白色小電動車,長手長腳的任惟以一個並不算舒服的姿勢,嬌俏地貼著應春和坐在後座。
距離越近,任惟越緊張,不由道:「應春和,我給你唱首歌吧?」
應春和拒絕:「不要,你五音不全。」
任惟不服氣了,硬要唱,歌聲被海風吹得稀碎,再傳入應春和耳裡,難聽程度翻倍。偏偏任惟毫無自知之明地在一曲結束後,追問道:「應春和,我唱得怎麼樣?」
應春和雙手握在車把上,目不斜視,認真開車,語氣敷衍:「挺好的。」
好就好在,沒一句在調上。
奈何任惟卻因為他這句話受到鼓勵,又高歌一曲。
一曲末了,應春和終於忍不住問:「你唱的這是什麼歌?」
「周杰倫的紅塵客棧,你沒聽過嗎?」任惟將歌名說了出來,頗有幾分驚訝。
應春和確實沒聽出來,但卻不是因為沒聽過這首歌,而是因為任惟實在跑調跑得太離譜。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外婆家門口,應春和停好車,才對任惟說了句:「唱得挺好的,下次別唱了。」
任惟一臉懵懂無知地發問:「為什麼?你覺得不好聽嗎?」
「嗯……怎麼說呢……」應春和對上任惟的目光,實在不好意思打擊男朋友自信心,還是在即將見家長之前,艱難找補,「其實還好,起碼你比周傑倫咬字清晰。」
算不得是誇讚的誇讚還是讓任惟笑了出來,緊張的心情也得以緩解。
院門虛虛掛著把鎖,但沒真的鎖上。
應春和熟練地將鎖拿下來,推開門對裡面嚷著:「外婆——」
薛婆婆在屋裡聽見聲響,從躺椅上起身,剛起來就見到應春和同任惟走了進來,又見任惟手上提了東西,心下瞭然,卻不動聲色笑道:「你們來了。坐坐坐,桌上有水果,想吃自己拿。」
任惟沒去拿水果,而是先去拿了把椅子過來,給應春和坐。
幾人坐著聊了會兒天,任惟先是關切地問了問薛婆婆腰怎麼樣了,再把帶來的按摩儀送給了薛婆婆。
薛婆婆笑呵呵地讓應春和將按摩儀收到她房間裡去,又道:「我可聽說了,你跟你張叔算計著我院裡的青菜呢,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