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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像那捧無盡夏凋謝在七月一樣,原本屬於他們的夏日也戛然而止。
退租前,應春和將屋子裡所有的東西能賣的賣掉,能送的送掉,實在捨不得的寄回家,剩下帶不走的都扔掉,最後扔的是花瓶裡的繡球花。
枯萎後的繡球花散發著淡淡的腐爛臭味,任誰也看不出它原本的鮮活。
每年冬天都會有北方的鳥飛到離島過冬,但應春和再沒見過一隻有著藍色尾羽的鳥。
倒是那無盡夏的種子在他院子裡悄然埋下,安靜生長。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無盡夏在種下的第五年終於開花,任惟重新走進應春和的世界,計劃好的夏日得以續寫。
第62章 「二十四孝好老公」
「所以這畫叫什麼?」任惟的聲音將應春和的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無盡夏。」應春和淡聲回答。
任惟一愣,以為應春和是空耳聽錯了,把「畫」錯聽成了「花」,笑著解釋:「我問的是畫叫什麼,不是花。」
「就叫無盡夏,這幅畫。」應春和後知後覺意識到他雖將畫藏得很好,可院子裡開得正好的無盡夏卻是藏不住的,那是他對任惟放不下也忘不掉的最好佐證,承載著他沉甸甸的思念與愛意。
他忍不住目光微微躲閃,別開了臉,希望任惟不要進一步追問院子裡的花為何而種。
任惟也像是心領神會一般,並沒有追問,只是身體突然站直了,而後邁步往外走去。他面上看起來倒還冷靜,沒什麼不對,可是同手同腳的走路姿勢將他並不平靜的內心暴露了個徹徹底底。
「你要去做什麼?」應春和忍住笑,假裝沒有發現任惟滑稽的走姿。
「去院子裡給花澆水。」任惟給出的答案蹩腳無比,一聽就漏洞百出,且不說外面今天一直在下雨,這會兒也沒停,再說院子裡的花早被應春和用遮雨布給遮了起來。
應春和沒有再控制自己的笑意,暢快地笑出聲來。
任惟總算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和藉口有多傻,窘迫地要去捂應春和的嘴,「好了好了,別笑了。」
「別澆花了,真怕你把我繡球花給淹死了。」應春和好不容易停下笑,卻依舊不忘打趣任惟。
雖說話是打趣,倒也有幾分真心實意,任惟想要幫他忙的心是好的,但是術業有專攻,交給全然不懂花草的人來幫忙侍弄,遭殃的只會是花草。上次任惟幫忙摘雜草,結果拔了他辛辛苦苦種的菜一事尚且心有餘悸。
應春和決定給任惟找點他力所能及的事。
他抬起手拍了拍任惟的臉,哄他:「你想看花什麼時候都能開,花在哪又跑不了。倒是現在不早了,你能不能去把飯做了?」
意有所指般,他悠悠補上一句:「我外婆常說,好的老公要學會主動承擔家務。洗衣做飯帶孩子都該是老公的事,你覺得呢?」
任惟神情一滯:「你剛剛說什麼?我沒太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
應春和只好重複:「你能不能去把飯做了?」
任惟擺手:「不是這句,後面一句。」
應春和想了想:「主動承擔家務?洗衣做飯帶孩子?」
任惟急了:「不是,關鍵的那兩個字呢?」
應春和眉梢一挑,恍然大悟般笑笑:「老公?」
任惟喜笑顏開:「我現在就去做飯!」
應春和就在身後看著他慌不擇路地出去,差點撞上門,笑得不行,提醒他小心一點,別把頭給撞破了。
任惟捂著頭懊惱地回了一句知道了,而後鑽進廚房去準備晚餐。
開啟冰箱挑選菜品時,任惟的心跳還沒有平復。在此之前,他很難想像,自己快要三十歲了,談起戀愛也會這般冒冒失失。
或許是因為,對應春和來說他們之間是重新開始,但是對喪失了記憶的他而言,他們牽手,擁抱,接吻,戀愛之間做的每件小事都是第一次,自然而然會心動不已,激動不止。
這跟年齡無關,跟物件有關,因為對方是應春和,哪怕任惟今天是七十歲,八十歲,還是會為應春和的一句「老公」而高興得不停哼歌,一邊哼歌一邊洗菜,準備他們要吃的飯菜,就像現在這樣。
任惟做晚餐的期間,應春和出去找了專門擦拭畫框用的清潔布和小刷子進來,準備將畫框上的陳年積灰都處理一下。
全部擦拭乾淨後,應春和將畫框立在工作檯上,開啟檯燈,仔細控制光影角度,拍了好幾張照片,而後選擇了一張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