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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看來並不全是這樣,還有很多事情顯然是應春和不知道的。
「應春和,你怎麼了?」任惟忽然的發問讓應春和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然紅了眼眶,眼睛漲得發澀發痛。
他輕輕地垂下眼,搖了搖頭,告訴任惟:「不是那樣的,那條紅繩不是保平安的。」
紅繩叫同心繩,寓意永結同心,此生不離。
「什麼意思?」任惟的神情微微凝滯,似乎也意識到了哪裡不太對勁,聲線明顯不穩。
應春和設想過任惟家裡的任何一種情形,比如說反對,比如說堅決阻止,但從未設想過這樣一種,那就是在任惟失憶之後完全抹殺掉他與任惟的過往,抹殺掉應春和的存在,就好像他在任惟的生命裡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紅繩是我們一起去寺廟裡的時候求的,是同心繩,不是保平安,而是保姻緣。」應春和別開臉,不想與任惟對視,「你媽媽騙了你。」
出乎應春和意料的是,在得知被母親欺騙的任惟較為平靜,沒有太過震驚,反而安撫性地將手掌放在應春和的背上順了順。
「其實我隱隱有猜到一些,對於失去記憶的那四年,家裡的態度總是諱莫如深。我回國的時候,發現家裡的傭人都換了一批,之前在我家做了很多年的一位阿姨被辭退,據說是犯了什麼事。」任惟並不傻,憑藉家裡人的態度早就摸清了個大概,這才會一直在私底下小心尋找過往的痕跡,想知道自己到底被隱瞞了什麼樣的事情。
「我媽是我在美國車禍之後,唯一去醫院看過我的家人。她在醫院一直照顧了我一個月才回國,臨走前還給了我一張卡,怕我在美國沒錢用。」任惟眨了下眼睛,語速很慢,「應春和,你可能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跟我媽待在一起那麼長一段時間。」
應春和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沒明白,疑惑地看向任惟。
就見任惟淡淡地笑了下,只是那笑意總讓人覺得有一絲苦澀,「小的時候,我父母工作都很忙,很少會在家。記憶裡,我爸的身影是很少見到的,見到最多的次數是在家宴上,媽媽稍微見的多一點,有時候運氣好,一個月也能見上一兩次。我自己數過,我媽在家最長的一次,待了十四天,只差一天就有半個月了。」
「對我來說,那真的是很長的十四天。」
「所以當她在美國陪了我一個月的時候,我意識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我也問過她,她說是她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任惟看著應春和,與他四目相對,眼裡隱約有光閃動,「在見到你之後,我大概知道她做的事到底是什麼了。她傷害了你,也傷害了我。可是無論如何,這些已經造成的傷害都無法挽回,我只希望我能有機會彌補她犯的錯,讓你不必再經受苦痛。」
似乎是預料到應春和會說什麼,任惟搶先一步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是在彌補什麼,但是無論是作為我媽的兒子,還是作為我自己,我都希望你能越來越好。我做的所有事情,你既可以當作我是在替母親的錯誤負責,也可以當作是因為我愛你。」
應春和啞口無言,只是伸出手拍了拍任惟的臉,想讓他稍微高興一點,讓他知道自己沒有責怪什麼,不必這副哭喪臉的樣子。
可任惟抓住他的手,用自己的臉很輕地蹭了一下,掌心忽然就濕潤了,像是被雨水打濕。
應春和聽到任惟低低的聲音,「應春和,其實我之前聽你說起你父母的事,我都很羨慕你。我媽她,甚至不知道我不喜歡吃什麼,你都不知道,她每次給我煲湯都會放姜。」
聲音委屈得像個孩童,或許任惟此刻就是一個孩童,一個不曾從童年走出來的孩童。
應春和是幸運的,儘管他的父母貧窮且早逝,但是在他們在世的那段日子裡給了應春和足夠多的愛,真是因為有愛支撐著,應春和才會積攢下那麼多的勇氣去揮灑,自由熱烈地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任惟沒有那麼幸運,而應春和在此之前不知道這些,任惟從未提起過。
「我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點?感覺我在用愛綁架你。」任惟濕漉漉的眼睛望向應春和。
應春和失笑,「你還知道啊?」
得到這樣直白的回答,任惟的臉上閃過一絲窘迫,他很快偏過頭,在應春和的掌心裡印下一個同樣濕漉漉的吻。
「我知道她在騙我,但我沒法怪她。」任惟的聲音很輕,「對不起,應春和。」
被騙的是任惟,但他卻對應春和道歉。
應春和的心像是被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