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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楓用自己的嘴去堵住符子縉的嘴。
他突然有點後悔把符子縉翻過來了。不過能看著他的臉,似乎也不錯。
一夜荒唐。
符子縉第二天早早便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跑到院子裡搖醒睡著的歐陽忞,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劇組。
他想了想,還是給霍成楓發了條訊息:【我先走了,別被人看到了。】
符子縉騎在歐陽忞身上,閉眼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風。可能是解決了一樁心事吧,他總覺得今天生活明朗,萬物可愛。
剛剛落地到劇組,他臉上都是帶著笑的。
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本以為是霍成楓打來的電話,撈起手機一看——竟然是星君的電話!
啊?地府那邊的考試結束了?訊號遮蔽結束了?星君可以進去找人了?
什麼叫好事成雙!什麼叫好事成雙!
他趕忙接起電話,果然如他所料。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符子縉臉上顯現出更加滿足的微笑。
不過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等待,符子縉再也不會因為祿存星君的一通電話而輕易感到「希望近在眼前了」。
星君一直在安慰他快了快了,然而他知道事實根本不是這樣。星君只是在考場外等待了兩場考試的時間,而人間倏忽已過四月有餘。
誰知道等他找到有誤的文書並將之更正之後,會是什麼時候呢?
他和霍成楓相處的時間,還有很長、很長一段。
……
符子縉的任務似乎就這樣平淡而順利地進行了下去,在劇組的工作也迎來了收尾。
今天是他在劇組的最後一場戲,也是封元青的最後一場戲。內容正是三皇子與小秀才在詔獄中生死訣別的那一段,算是整部劇臨近末尾的一個小高潮。
符子縉有點緊張,他迄今為止還沒有演過感情起伏這樣大的劇情。一直拉著封元青悄聲說:「怎麼辦,我到時候哭不出來怎麼辦。」
封元青看他戰戰兢兢的樣子,覺得可愛。安撫性地拍了拍他,「放心啦,我會好好引導你的。」
封元青已經換好了道具組做舊的破爛衣服,臉上化的妝像是下一秒就要一命歸西,乾裂的嘴唇上翻起大大小小的皮,還有全身各處分佈的傷口,血淋淋地往外翻著。
所有的器械都準備好之後,場記打板,拍攝正式開始。
符子縉深吸了一口氣,把幾百年來的傷心事全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然後緩緩地走向了詔獄門口。
三皇子頹然地靠在牆邊,輕輕地抬一抬眼,看向門口的小秀才。他的眼睛已經是一潭死水,卻又因為小秀才的到來短暫地生起了一絲波瀾。
三皇子像是早就知道他要來。
他想站起來走近些看看小秀才,但是他的雙腿早就被打斷了筋骨。他只能用乾澀嘶啞的嗓音對小秀才說:「你來了。」
沒有太多的言語,只是用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還有一些細微的肢體語言,就瞬間讓符子縉入戲。
從這一刻開始,他就是那個叫陳海生的小秀才。
陳海生紅了眼眶,對著三皇子深深下拜。「殿下……」明明想剋制,眼淚卻還是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
三皇子問他:「海生,你怨我嗎?」
「殿下何出此言?」
「怨我當初和你結實,怨我把你卷進這些……你本不該承受的事情。」
陳海生喉頭髮哽,一番話到了嘴邊滾了又滾,明明是很平靜的語氣,卻好似耗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殿下……助我良多,海生無怨。」
「哈哈哈,有你這句話,夫復何求!」三皇子說話間又咳出幾點血沫。
陳海生趕忙上前,卻被三皇子制止。他從面前的食盒裡端起一個酒壺,倒上兩盅酒。
「這是他們為我準備的斷頭飯。海生,陪我喝一杯吧。」
陳海生閉了閉眼,把眼角的淚水揩去,端起酒盅一飲而盡。「黃泉路上,海生定然不會叫殿下獨身一人。」
三皇子忽然拖著自己的殘腿將身子往前一傾,抓住了陳海生的雙手。酒盅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就好似兩人之間有什麼東西也碎掉了。
「就一次,一次就好,死之前,你能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叫我一聲子鈺?」
「殿下!」陳海生蹙著眉瞪大了眼睛,瞳孔顫抖著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見狀,頹然地垂下了頭。「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還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