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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傅邵嗎？
謝晏擰著眉, 越想臉色越難看。
林溪水猜測謝晏又不知道腦補了什麼, 於是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想什麼呢？」
謝晏抓住他的手, 聲音有些委屈：「小溪, 我覺得, 你是不是直男, 這都不重要，我們一起睡又不會影響什麼。」
林溪水憂心忡忡：「可是我喜歡男人, 阿晏, 你那麼恐同，不會覺得噁心嗎？」
謝晏信誓旦旦：「我不會。」
林溪水搖搖頭：「那也不行, 我會不自在, 除非……」
謝晏期待地看著他：「除非……？」
林溪水：「你自己想。」
謝晏：「……」
謝晏氣死了。
但拒絕他的人是小溪，他氣死也沒有辦法。
謝晏最後也沒想出來這個「除非」包含的要素，但是他也沒有走, 他以自己穿裙子太丟人不想出去被人看到為由, 賴在林溪水屋子裡：「我在這裡洗好澡換好衣服就走，小溪, 我不會影響你。」
林溪水想說，他可以去其他臥室住，但是謝晏的狗狗眼在此時發揮的作用，那平時冷淡高傲的眼睛，此刻裝滿的祈求，彷彿真的委屈極了。
林溪水不得不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他怕他再看下去，就要剋制不住自己，直接向謝晏坦白了。
他並不能確定，一旦他坦白，謝晏會怎麼想。
一個和自己日日夜夜待在一起的男人，對自己抱著這樣的心思，就算因為這個人是他，謝晏不會翻臉，甚至有可能直接接受他，但是，謝晏心裡肯定也會不舒服。
他不想要這種「綁架」式的戀人。
此外，他其實也還是有些困惑，謝晏對他的佔有慾，到底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這層關係，還是因為喜歡。
可能這兩者並不衝突，但是友情和愛情，哪個佔大部分呢？
很多人因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了，彼此都很熟悉，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但是這種「在一起」，到底是不是愛情呢？
林溪水還想不明白。
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更願意直接詢問當事人這個問題，可是林溪水知道，謝晏在面對他的時候，是不像平時那麼理智的，他極有可能為了留住他，而回答那個他想要的答案。
這並不客觀公正。
他們或許，都還需要一點時間。
不過，林溪水最終答應謝晏在睡覺的時候離開，現在，睡前這段時間，就暫和他待在一起。
林溪水先去洗澡，洗完之後，他猶豫了一下，直接在浴室吹好了頭髮。
吹風機的噪音傳到臥室裡，謝晏很難不知道林溪水在幹什麼。
但是林溪水出來的時候，謝晏還是忍不住問：「小溪，我給你吹頭髮也不可以了嗎？」
林溪水可疑的沉默了。
「阿晏……」林溪水正要說什麼，謝晏就忽然站起了身。
「我去隔壁，不打擾你了。」
說話的聲音悶悶的，賭氣一樣。
小溪不讓他給吹頭髮，那他讓誰吹？其他男人嗎？想到這裡，謝晏感覺心口酸酸漲漲的。
即便十分難受，謝晏出去的時候還是在想，他都這麼生氣了，小溪說不定會哄哄他。
但是，即便他刻意放慢了腳步，也沒有人來挽留他。
謝晏：「……」
謝晏毫無阻礙地出了門。
他順手關上臥室的門，站在門口的時候，又有點後悔。
他這樣莫名其妙，小溪不會生氣吧？
而且，他還沒有看誰會給小溪發心動簡訊呢！
在謝晏猶豫著要不要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重新推門進去的時候，門忽然被開啟了。
謝晏眸光一亮，小溪果然捨不得他……
「阿晏，你沒走？」
林溪水被站在門口的謝晏嚇了一跳，緩過神來後，把一堆衣服放在了謝晏懷裡，「你的睡衣和明天要穿的衣服。」
謝晏：「……」
林溪水：「晚安。」
「……晚安。」謝晏終於不得不抱著衣服走了。
主臥內，林溪水背靠在門上，忽然輕笑了一下。
然後自顧自搖搖頭，走回了桌邊。
桌子上有謝晏送他的黑珍珠手鍊，那天「撿到」黑珍珠後，林溪水就讓人給打成了手串，只是天氣熱，他一直沒有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