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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張的大大的。
他說的很清楚了,可是她好像怎麼努力,都聽不明白。
為什麼呢?
憑什麼呢?
剛死皮賴臉的與她定了三年之約,又想賴帳?
奚淵穆看她臉色,輕聲道:「師父?」
她抹了一把眼淚:「我過去看看他吧。」
奚淵穆點了點頭。
他直接帶了她過去。
一見她來了,幾個影衛登時露出了喜色,仁一急上前,推開了門,輕聲道:「錦爺。」
唐時錦什麼都沒說,直接進去了。
一看他躺在床上那個樣子,她險些忍不住淚崩。
她緩緩的把手,放在了他的額上,就在這一刻,她忽然莫名的理解了,很久之前,她病床託孤,炎柏葳說,「唐時錦!你到底想怎麼樣!」
是啊,她也想問問,炎柏葳,你到底想怎麼樣!
是你自己要娶世家貴女的,你又自己反悔了,是你自己做了錯事,為什麼我不吵不鬧,連離開都不行??
你不是要奪嫡麼你特麼去奪啊!
你不是志向遠大麼那你去做啊!
為什麼非要跟我較勁,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的活著,健健康康的,高高興興的,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當大家從沒有認識過不好嗎?
我真的好恨你。
既然你真的這麼在意,當初又為什麼,非要在我們中間種上一根消化不了的刺。
我真的好恨你。
回頭不甘心,不回頭又放不下。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臉上。
她無聲慟哭,恨的用力掐著他的手,又忍不住,一次一次的低頭,去親吻他被淚水打濕的長睫。
這世上,總會有一個人突然出現,一點都不好,看著就糟心,卻能輕而易舉的讓你那啥原則底線,統統滾他媽。
然而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她想盡了辦法,也沒能讓他喝一口靈泉水,也沒能叫醒他。
他似乎全然無知無聞,對這個世界全無留戀,任由旁人為他痛心疾首,焦心勞神。
初五那天,太子派人宣召。
這個時候,唐時錦實在沒心情演戲,託病推了,然後太子居然還派了太醫過來給她看視……好在太醫也是神醫谷出身,於是唐時錦索性拿大姨媽當了由頭。
太醫回去之後,估計用太醫式語言說清楚了,太子應該很尷尬,當時就消停了。
可是他就是不醒。
她真的快瘋了,什麼都不能想,什麼都做不下去。
真的很討厭這種為了一點點男女之情就要死要活的人!
沒想到她也是!
她根本就不敢想,他要是一直不醒要怎麼辦……
正月初七。
人日節,戴人勝,吃七寶羹。
一大早,飄起了雪花,房中點著幾個火盆,暖融融的。
唐時錦伏在床邊,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覺一隻大手放在了她的發上,輕輕的揉了揉。
她緩緩的撐起來,看著他。
他眼底帶笑,跟她道:「錦兒,我做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夢,我夢見,很久很久以前,你在竹林泉水邊烤魚,你說人生在世,就要賺最多的錢,喝最烈的酒,娶最美的老婆……」
他輕輕的笑了一聲:「我跟你說,第一個給你,第三個給我,第二個我們一起……你說好,你說但是你喝完了酒,要唱歌……我說好,我說我給你唱一輩子的歌,待到老來鬚髮皆白,我們兒孫成群,只要你一日不厭,我就給你唱一日的歌。」
他聲音又小又啞,眼底卻俱是暖暖的笑意。
她靜靜的聽著,等他說完了,她一把把他的手,從自己頭上拉下來,就在他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的重極了,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當時就皮破血出。
炎柏葳愣住了,眼睛微微張大,看著她,似乎才忽悟這居然不是夢,愕然道:「錦兒??」
唐時錦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一把扔開他手,道:「奚淵穆!」
不大會兒,奚淵穆就進來了,坐下把脈。
炎柏葳道:「出了什麼事?錦兒?」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奚淵穆仔細的把了把,道:「沒事了。」他看了看她。
唐時錦冷冷道:「那你照顧他,我去換衣服。」
她扭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