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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對學霸疑惑的眼神:「你連這種題都不會?」
面對老師忍耐的表情:「早幹什麼去了,課堂上玩手機了吧?」
沒有,我沒玩手機,老子萬年老人機,就一個打電話功能,你讓老子玩啥?
老子特麼的只是笨啊!
久而久之,她就不問了。
然後捂著自己可笑的自尊,比誰都囂張:「有啥了不起的,將來還不是要給老子打工!」
其實她做到了,很多當年的學霸,都在給她打工,收入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可是她腦子裡,還是一直住著當年那個可笑的小女孩。
記得那種對著作業本的茫然無助。
我真的不會,我用盡了全力,可我就是不會啊!
真的真的不會。
真的真的沒有偷懶。
卻從沒有人信過她。
有人快步過來,隨手按住她腦袋:「怎麼了?」
他看向謝懷瑾,眼帶不善:「謝先生?」
唐時錦急定了定神。
她迅速恢復了從容,拉開他手:「沒事沒事,是我剛才走神兒了。」
她向謝懷瑾道:「謝先生,我是個沒甚麼見識的小女子,我以已度人,想著這樣可能會更好一些……班門弄斧,見笑了。」
謝懷瑾無聲的拱了拱手。
唐時錦續道:「謝先生見識才華勝我百倍,那我就不多說了,我相信謝先生,今後學堂之事,全憑謝先生做主。」
只是兩句話的工夫,她方才的黯然神傷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從未存在過。
炎柏葳靜靜的聽著,也沒有打斷。
第215章 朽木不可雕
唐時錦繼續道:「另外,我說的兩年免收束脩,這是為了警醒村民,倒不是為了我說的那些想法,所以……謝先生認為需不需要改?」
「不必改,」謝懷瑾道:「不該一昧的施恩,確實也要有度。」
「好,」唐時錦道:「我不知謝先生之前的月錢有多少,但是教授頑童,甚是辛苦,所以我這邊想著,每個月,每一個學生,都是一兩銀子,最低二十兩,上不封頂。」
謝懷瑾愕然抬頭。
雖然他並不怎麼在乎銀子,但是,就算他在府城做人西席,一個月也只是二十兩的月錢,而她這個,居然是以人頭算,她就不怕他隨意收?
他沒問,唐時錦卻答了:「不怕。」
謝懷瑾道:「多謝小娘子抬愛,不過,這真的太多了。」
「不多,孩童啟蒙,有時候一句話就是一輩子,先生多用一點心,就全都有了。」
謝懷瑾一時失語。
讀書人最吃的就是這種態度。
唐時錦頓了一下:「夫人若願教授,也是如此,一個人一兩銀子,不過人肯定不會太多。另外,到時看情形,我還打算再請兩個人,輔助先生教授,這兩人的月錢我會另外結,每人20兩,也是我出。先生若有相熟的讀書人,盡可舉薦。」
「還有,這邊所需要的書,包括先生平時看的書,還有學堂中用的筆墨紙硯,勞煩先生列個單子,我叫人去採買……另外,夫人這邊也是,也請列個單子,我去採買。這些銀子都是我出。」
她再頓了一下:「但兩位若發現好苗子,想收徒,這個我是不多給銀子的。」
謝懷瑾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這小娘子,其實非常的大方,又非常的厚道,可是她偏偏把這貌似苛刻的一句,放在了最後頭,好像生怕他們記她什麼情份一樣。
但謝懷瑾也沒多說,只道:「自然。」
唐時錦隨即微笑道:「差不多就是這樣,只是,我還有一個請求。」
謝懷瑾道:「小娘子請說。」
唐時錦道:「我這邊有一個小朋友,他父母俱亡,現在在幫我做事,我想叫他學一些學問本事,起碼要識字。我不是要先生收徒,是因為他時間不充裕,所以可能有時候要隨到隨學,不知可成?」
謝懷瑾道:「小娘子既有此心,為何不叫他正經學學?」
唐時錦正色道:「他要養活他自己和幼妹,他沒有時間『正經學學』,我不是他的父母師長,我沒有權利和義務負擔他的人生,我從不市恩於人,我要用的人,他首先得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工具。」
謝懷瑾愕然。
她讓他念書識字,是因為這對他比較好,而不是因為這對她來說更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