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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靠在樹上,心“撲通”跳了一下。

這種用最無辜的語氣刻意挑釁的樣子,同他認識中的花酌枝完全不同,那份天真單純仍舊不變,卻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魔力,緊緊攥住他的眼睛,叫他除了花酌枝誰都看不清。

“你們不上來嗎?”花酌枝指尖轉動著蠱盒,心不在焉揪了片樹葉丟下去。

下面眾人沒看清落下來的是什麼,只見有一樣東西從花酌枝手中掉出,均是嚇了一跳,紛紛朝四周散去。

花酌枝被下面的反應逗笑了,他敲著蠱盒,壞心眼地給下面看,“還在我這裡呢,騙你們的。”

“撲通!”

心又猛地跳了一下,蕭見琛狠狠吞嚥一下喉嚨,後知後覺往自己臉上摸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臉頰到了幾乎燙手的程度。

他痴痴看著上面的人,這一刻才終於明白“花酌枝”三個字的含義,花酌枝就像一罈剛剛釀出的果酒,渾身都是清甜的果香味兒,可只有喝上一口才知道這壇酒有多上頭。

他現在渾身都在燒!

花酌枝反手將蠱盒收起來,輕哼一聲,“收拾你們,用不著下蠱。”

聽到這一聲略帶霸氣的冷哼,蕭見琛連站都站不穩了,抱著樹幹緩緩滑落在地,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花酌枝是用不著給他下蠱,因為他早已入了局。

“你們不上來嗎?”說完,花酌枝沒給下面人反應時間,他從樹上一躍而下,反手挽了個劍花,“那我就下去找你們吧。”

身體疾速墜落,在離樹叢一人高時,花酌枝單腳往樹幹上一點,只衝人群而去,劍氣由劍尖破出,朝四周盪開,不過眨眼間便放倒一片。

蕭見琛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想起賈方正說的話。

——那左護法雄鷹班兇猛,可於千里之外取人首級,而右護法笑面狐狸,談笑間便可索命三千。

而傳聞天神下凡的南疆祭司花酌枝,又怎會比手下左右護法更弱?

花酌枝站立人群之中,不甚熟練地將劍收至身後,他掃過周遭黑衣人組起的銅牆鐵壁,眼神有些迷茫。

這種時候還是蠱蟲最好使,但他只有最後一隻蟲了,且並不具備攻擊性,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若是能將馬車裡的蠱蟲都引來便好了……

幸好他還有蕭見琛的劍,不過是多費些力氣才能將他們解決掉。

“你們雙劍門的人都來了嗎?”花酌枝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眾人不明所以,無人回答他的問題,都警惕地盯著他腰後的蠱盒。

方才客棧那幾人均被咬的面目全非,到現在都沒能逃脫蟲霧,他們生怕花酌枝又放出什麼更厲害的東西,因為根本招架不住。

這些年跟南疆爭鬥無數次,每次皆因蠱蟲而敗,他們不僅忌憚花酌枝以壽借運的能力,更害怕那些叫人飽受折磨又生不如死的蟲子。

見對方遲遲不回話,花酌枝覺得無趣,自問自答把話補充完整:“都在這裡的話,豈不是今天就要由此滅門?”

他語氣平穩,略帶疑惑,不像是張狂的挑釁,倒像是在替對方著想,偏偏越平靜的越危險,誰也不知他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麼。

“你這妖物!”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不過是借了天運罷了!沒有天運你什麼都不是!”

聽到“妖物”二字,花酌枝的眸子突然波動幾下。

在南疆時,所有人都尊他敬他,他們稱他為大人,俯首跪拜,如今出門不過短短几天,已是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

但他不太喜歡。

不管是叫他妖物,還是稱嬌嬌為妖蛇,都不喜歡。

“你們不過是貪念天運罷了。”花酌枝巡視一圈,“可天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借來的,你們這樣心術不正,就算我在祭司殿跪到死,也借不來分毫。”

借運需自身乾淨,心思純粹,這樣借來的天運也持久旺盛,他借過最久的一次天運,足足有二十年,那盞天神燈往神殿中一擺,能照亮大半個屋頂。

到這裡,花酌枝已懶得再同他們多說什麼,正要提劍上前時,人群之外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花酌枝!”

銅牆鐵壁豁然裂開一道缺口,花酌枝看向來人,目光微滯,“馮守業。”

他從未見過馮守業,只在齊向雲的簡單描述中瞭解過一二,但他仍舊一眼便認了出來,皆是因為對方臉上寫著兩個字:偽善。

馮守業上前一步,笑著拱拱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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